“一大早剛剛上班，這兩個人就自動送上門來。女的簡直以為自己是勞拉，肌肉倒是挺緊實的，興許練過，確實可能是來練拳的；男的身體形不錯，陽剛氣息濃烈，人長得有點黑，也還不錯，屬於帶到哪裏也不至於丟了臉麵的類型。”前台少女原本的小算盤打著，除了招攬客戶的心思，還兼顧自己的春情萌動，想來應該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心情便格外燦爛。如今突然被朱昆橫插一腿，好機會這莫名其妙的小插曲破壞實在是可惜。
拳館的生意還是不好做，就算《葉問》這樣優秀的武打片能起點帶動作用，也實在是杯水車薪，況且這邊又沒有詠春泰教學。單靠教授實打實的功夫肯定是不夠的，因此巨木拳館的經營範圍逐漸擴大，如今涵蓋了健身、表演與實用拳法，人數也還算眾多，但是說到賺得盆滿缽滿就不可能了。
創始人宮順嶽更是一尊古董，從最初堅持隻教授實用拳法，後來才勉強納入其他類別，致使拳館發展緩慢。此人在武術界雖有一定名頭，卻不懂借助傳媒機會多加露臉，因此在大眾之中名氣倒不響亮，如此一來小前台的業務更不易開展。作為前台她每個月的任務雖然不多，但這個月還差一點，如果失去這兩個可能性不小的潛在客戶，提成方麵也有一筆小小的損失。
因此見到即將摩擦出火花，她連忙著手化解於無形：“朱昆，總館主可能就要出來了，你還不快去熱身，總館主親自指點的機會不是每個月都有的。”
朱昆瞥了吳際一眼，“小師妹很少誇人的，你要真有這方麵的天賦才好，不要辱沒了她的眼光。這個拳館有實打實的功夫，我想隻要是個男人都想留下來，等會你試聽一下課程就知道。小師妹不也想學點真東西嗎，宮大師就是最好的選擇。”
朱昆連勸帶激，想說服二人加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無非一是親近習歡，二是同門學藝有的是機會打擊吳際，一箭雙雕。他以習歡的師兄自居，遵循的是千古以來的優良傳統——“師兄吃師妹向來名正言順，你小子算什麼東西，入了門等著師兄好好教你些做人的道理吧。”
“哦？還請朱師兄多指教。”吳際聳聳肩。他此時明白習歡對朱昆的厭惡其來有自，並非胡攪蠻纏，話裏因此也帶了諷刺的意味。朱昆並不是腦袋一根筋的類型，聽後心裏已然不悅。按照武俠小說中的規矩，“請多指教”的意思，簡直等同於挑戰。
“你進來了，師兄當然會好好指教你的。”他目光掃過吳際停在習歡身上，“師妹，不用多想了，加入巨木拳館吧。”他“師兄”“師妹”地掛在嘴上，習歡卻無視於他，向小前台谘詢著收費高低，他隻能識趣地回到場地內，不過隻走得兩步，耳力不錯的他聽到後邊吳際的嘀咕聲：“我那夾蒼蠅的天賦確實是有一點……”
“蒼蠅……他媽的說的是我嗎……”下意識地將自己與蒼蠅劃了等號，朱昆心中一股怒意勃然而起，扭頭怒視一眼，可恨的是對方竟然裝作無辜地看過來，一副人畜無害卻又天生欠揍的模樣。本來應該馬上給他點教訓才是，可是這樣一來太失風度，要在地所有人麵前教訓他，而且光明正大得叫他無話可說，那才是上乘的手段。於是他呼了口氣將目光收回，心裏有個美好的願望，“你TMD的一定要來。”
吳際心裏好笑，低聲道：“嘖嘖，你這個師兄真像個怨婦一樣。話說你還真是對我照顧不少，就算他實在讓人討厭，也不用非得把我擺上台麵吧？挑拔男人之間的衝突，對於你們女生就這麼有意思嗎？”
“這隻是一方麵。學跆拳道之時就不幸遇到這種人，家裏像是有點資本，總覺得自己又有錢又有樣，女人見到他就應該往他懷裏撲才是，又仗是同校高三師兄的師分，真是不勝其煩。你看，我打肯定打不過他，現在有機會當然要借你的手來給他一個教訓。其實最重要的是，這個朱昆的身手實事求是地講還是有一點的，據他自己說對付普通小混混三四個人不在話下，真假不知道。不過不管他是否吹噓，正好用來測試你的水平。”
“你想讓我給他一個教訓也要力所能及吧，不然反被白教訓一頓，你對得起我爹媽嗎？”吳際苦笑。
“所以你自己要努力了。”
兩人低聲討論教訓巨木拳館的學員，倒沒有特意回避小前台，因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小前台對朱昆不會有好印象。小前台在一旁悻笑，習歡回頭問道：“可以先觀摩一下嗎，如果合適再來報名。”
“沒有問題的，我們還設有專門的觀摩座席，請隨我來。”小前台當然想勸說他們早點交錢入館，但是入館前可以免費觀摩是顧客的權利，她又怕說多了反而怕引起反感，便將兩人引到場館西側的一條木椅上。拳館占了這層樓的半層，麵積頗大，學習不同拳術的學員分開幾拔熱身。小前台剛請兩人坐下，小前台忽然有些懊惱地發現，那剛剛與兩人有點小摩擦的朱昆竟然就在很近的位置上，見兩人到來，遞過來一個滿含深意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