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的陀山,是京城人民除了皇城外心中最神聖的地方,不為別的,隻為山上的福光寺有著得道高僧。
今夜,素來清靜的寺廟卻被火光打破了平靜。
“嘭。”
佛堂內,江朝雪被驟然響起的踢門聲驚擾,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渾濁不見光亮。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住持師太的聲音。
“你們,去那邊,你們,那,還有你,帶人將這裏圍起來。”
“阿彌陀佛……”
江朝雪今日已經跪在佛前一天了,沒停過的哭泣讓她頭昏腦漲,此時更是被突來的嘈雜惹得煩躁。
蹙眉回頭,隻見堂內外站滿了官兵,住持師太則是站在門口捏著佛珠默念佛經。
“怎麼回事啊?”和媽媽提著食盒,從門外走進來,看到滿堂的官兵,嚇得趕緊走到江朝雪身邊護著。
“我等奉命抓拿逃犯,閑雜人等不得打擾,否則,按律處置。”為首的官兵氣勢洶洶,用刀遠遠指著江朝雪主仆說著。
官差們粗慣了,搜查起來大手大腳,“哐哐當當”的聲音連續不斷。
“阿彌陀佛,佛門乃清淨之地,還請施主勿要驚擾佛祖。”師太不急不慢地說。
這裏並非萬人敬仰的福光寺,而是離福光寺不遠的尼姑庵素光庵,比起福光寺,自然沒那麼得人尊重。
為首的官差原十分不屑,一個尼姑庵而已,有什麼可怕的。隻是鬼使神差的,他在聽到師太說佛祖的時候,眼神不由自主地向佛堂中的佛像金身瞥了一眼。
金身佛像正對著門,被跳動的燈火照得忽明忽暗,透露著聖潔。
官差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強作鎮定地提了口氣:“都搜完了嗎?搜完的跟我到別處去。”說完轉身出了佛堂。
這裏本就不大,老大一走,手下的人自然也跟著走了,佛堂瞬間恢複了安靜。
江朝雪一直未起身,跪了一天的腿腳發麻,將和媽媽護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往下壓了壓:“師太,發生什麼事了嗎?”
住持師太無奈地說:“福光寺失竊,未免讓人逃脫,便連著庵內也要搜查一番,施主安心。”
和媽媽這才點點頭:“佛祖麵前也敢造次,真是放肆。”
出了這個岔子,江朝雪也不想待在這了,跟和媽媽說:“我們回去吧。”
“嗯。”和媽媽扶著江朝雪往客院走去。
不想剛進客院,便見這裏也站了一隊官差,正要推開江朝雪住著的房間。
江朝雪當即大喊:“住手。”
那打算推門的官兵終是被喝住了,回頭看過來。
一同看過來的,還有站在院中的高大男子,感受到他的目光,江朝雪迎上了他的視線。
男子一身雲紋黑袍,站在官差中心,明眸清淡,俊逸不凡。對江朝雪的話不以為意,看清來人後又朝手下人說:“搜。”
“不行。”江朝雪急忙喊道,言語間已經帶上了怒氣。
“朝廷辦案,誰敢阻撓?”男子冷冷的聲音響起。
江朝雪走近麵對他說:“朝廷辦案就能無禮闖入別人住房嗎?”
雖說這裏隻是江朝雪客居的住處,但要是被人貿貿然闖入,江朝雪還是覺得冒犯。
楊辭並不在意,依舊是無所謂的態度:“隻是搜人,沒人就走了,不會與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