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很不耐煩,拉著許攸就上路了。
誤以為袁紹查明真相的許攸還在幻想自己官複原職,然後興兵報仇的一幕。
結果剛走進袁紹的大帳,就挨了當頭一棒。
“跪下!”
許攸被左右侍衛毫不留情地摁在了地上。
“主公……這是何意啊?”
現實把許攸從夢境中拉回,眼前的一幕,哪像是給自己平反昭雪啊……
分明是三堂會審,要定自己的罪了!
“許攸,你可知錯?”
袁紹高坐堂上,威嚴不容挑戰。
“許攸是有敗軍之罪,可主公,勝敗乃兵家常事,許攸亦盡力而為,一戰之過,豈至於此啊?”
許攸心裏是一萬個委屈,不就是沒能支援文醜麼。
自己的兵力是最少的,遇上的對手是最難纏的陳牧,花式變樣地出。
保全實力已經實屬不易,哪至於這麼大陣勢審自己。
“看來你是頑固不靈了!”
袁紹的怒火有些壓不住了,隨手就把一件東西扔了下去。
“好好看看吧!”
許攸撿起竹簡,上麵寫的不是別的,正是審配彈劾自己的文章。
信上把許攸的家人在鄴城的勾當都一一記錄下來,還控訴許攸暗藏禍心,結黨營私。
光是貪汙一項,就足以讓許攸倒台。
“主公,這……臣的確是不知此事啊!這些頑兒劣子,都是瞞著我做的……我……我怎敢受賄!”
許攸拿的是不多,大頭都是家人搜刮的。
可若是沒有許攸,這些人又怎麼能得手呢?
所以這賬還是得算在許攸頭上。
許攸一時間百口莫辯,畢竟家裏人不老實這件事他是清楚的。
可誰的背後又是幹淨的?
在座的田豐沮授等人,他們就沒有私吞民田的行為麼?
審配這個時候抓住自己,分明是赤裸裸地公報私仇!
然而眼下這個場麵,許攸是有口難言,半個字也反駁不了。
“我念你是老交情的,本想給你個機會讓你反省反省,就算做了也無妨,以後改正便是。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我失望,害死了文醜不夠,還斷送了安平三萬將士的性命!”
“安平失守了?”
許攸驚訝地抬起頭,這些日子消息閉塞,他完全不知道韓猛部已經被殲滅的消息。
“你不是應該最早知道的麼?”
袁紹強壓著火氣,陳牧為了動搖軍心,甚至把高覽和韓猛的首級送了回來。
據說張郃知道這件事後,一天沒吃得下飯。
“主公要是不說,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啊!”
許攸此時還不解袁紹話裏話外的意思。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袁紹再也沒了耐心。
“主公!許攸絕無二心!煩請主公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回到鄴城把家中子弟受賄的錢財全部查出,通通交給主公!”
“主公,許攸無罪啊!”
袁紹已經不想再聽許攸說話,揮手示意田豐把最後一樣證據交給許攸。
倘若不是審配的神助攻,隻憑辛毗一麵之詞還不足以讓袁紹對許攸失望。
兩個消息同一天送到,袁紹也沒有理由繼續相信許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