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沒有說,麋竺也知道,有問題的人是陶謙。

當陶謙決定和袁術做盟友與虎謀皮的時候,事情就已經不對了。

“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想到陳牧會這麼果決,我原以為他會進入泰山,直接跟主公硬碰硬。後來我想清楚,是我忽略了一個事情。”

“什麼事情?”

麋竺有點驚訝於陳登恐怖的思考能力。

“公孫瓚死前曾和主公有過口頭上的約定,締結了一個並不牢固的同盟,這裏麵有袁術的暗中推動,也有公孫瓚和主公的意思。”

“你是說,陳牧知道這件事,並且也知道殺了公孫瓚之後,主公不會和他友好相處。與其帶著幻想,不如果斷出擊,搶占主動權!”

“子仲還是更擅長揣摩人心啊!”

麋竺聽陳登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哪裏哪裏,元龍都提醒到這個程度了,我要是還想不到,不是浪費了你的一片好心了麼?”

“陳牧這麼做,是他有絕對的自信,不怕事情會變得不受控製。這才是這個人的恐怖之處啊,恐怕他早把徐州放在眼中了,早晚都想把這裏吃下去。”

陳登和麋竺都是一陣沉默,陳牧的攻勢迅猛,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結果了。

……

濮陽。

城下已經是一片血海。

倒在這裏的屍體已經不止上千具,每天都有人因為攻城而喪命。

城上的情況下也好不到哪裏去,被圍困數日,糧草物資都出現了緊缺。

“放箭!”

樂進在城上辛苦地指揮著,汗水已經在盔甲內部浸透了衣服。

一向擅長攻堅的樂進也得輪換到防守的任務,這種仗對他來說最沒意思。

攻城一方要靠人命來堆,守城一方靠的也往往不是戰術,而是儲備和意誌。

“繼續進攻,各營死傷不超過五十人的,不準擅自撤退!”

孫堅在城下也是難掩焦躁之色。

這塊硬骨頭已經啃了很多天,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拿下濮陽,兗州也就基本落入了他們的手裏。

拿不下濮陽,曹操和袁紹永遠都有著從河北發起反擊的機會。

“策兒,這是第幾天了?”

“從我們剛來這裏算起,已經是十七天了!”

“十七天……”

孫堅微微閉目,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看我們跟曹操誰先撐不住了!”

孫策長出了一口氣。

“是啊,誰退後一步都是萬丈深淵,都有輸不起的理由。但總有一個輸家,隻能希望他不是我們。”

孫堅這一次也真是遇上硬骨頭了,曹軍的戰鬥意誌遠超他的想象。

本以為進攻濮陽是水到渠成,沒想到曹操把這裏經營得這麼好。

“呂布到哪裏了?”

“已經抵達白馬,預計明日就可以渡河!”

“好!劉虞不是派陳牧進攻徐州麼,咱們也回應河北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