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誠已經看透了周恬恬這副裝可憐裝柔弱的嘴臉。

若是在過去,他可能還會對周恬恬有惻隱之心,可前幾日顧煜恒同他講了周恬恬在外商來島時所做的事,今天又聽到她親口承認在五年前殺害了自己的父親。

陸雲誠這才真切意識到,自己的結發妻子是怎樣的蛇蠍心腸。

他拂開周恬恬攥著自己的手,再開口時聲音中隻有嫌惡,“周恬恬,別再做夢了,你還想利用我到什麼時候?我眼瞎了這麼多年,不想再繼續瞎下去,我會去向組織申請離婚,以後你是死是活都和我沒有關係!”

陸雲誠幾乎是嘶吼著說出這番決絕的話,麵上滿是痛苦神色。

周恬恬整個人如遭晴天霹靂,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眸看向陸雲誠,他怎麼能這麼狠心,他怎麼能拋下自己不管。

陸雲誠說完那番話,再沒看周恬恬一眼,而是對她身後的兩名警察說道:“警察同誌,請你們一定要秉公執法,把殺人凶手繩之以法。”

為首的警察對著他點點頭,“你放心,我們自然會依法處理。”

兩名警察押著周恬恬往小院外走,周恬恬一路都在不停地咒罵,罵夏清清,罵陸雲誠,也罵顧煜恒,還喊著一些其他人聽不懂的話。

“這個世界是我創造的!我就是這個世界的神!你們有什麼資格審判我?!沒有我把你們寫出來,你們根本屁都不是!快把我放了,不然我就把你們一個個都寫死!”

其他人聽到她的喊話,隻當她是受了刺激變得癲狂,開始語無倫次胡言亂語。

但夏清清卻從周恬恬的隻言片語中理出了一些頭緒。

原來穿到周恬恬身上的人就是這個小說世界的作者,她明明如此好命穿到了錦鯉女主身上,卻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真是自作孽。

周恬恬被押走之後,夏清清和顧煜恒向前來圍觀的鄰裏鄰居簡單解釋了一番,大家這才唏噓著散去。

天色已晚,兩個孩子和趙豔萍恐怕已經在劉雪梅家睡下了,夏清清和顧煜恒決定明天再去接他們回來。

兩人回到屋裏,發現陸雲誠正坐在桌前,一臉頹喪。

顧煜恒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給自己這表外甥一個無聲的安慰。

陸雲誠抬起頭來,眼眶發紅地看著顧煜恒,“小舅,你說我是不是很傻,這麼多年,居然一點都沒察覺枕邊人是個心狠手辣的殺人犯。”

顧煜恒沉默了一瞬,說實話,他確實覺得陸雲誠很傻,一點識人的敏銳度都沒有,不過在這種時候說這些也沒有意義,就沒必要戳人痛處了。

“雲誠,事已至此,再去想過去的事也改變不了什麼,人要向前看,遇到問題了就去解決,男子漢大丈夫,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陸雲誠苦澀一笑,“小舅,你說的輕巧,怎麼解決?我現在一想到她以前假裝柔弱善良的騙了我那麼多年,我就覺得惡心,就再也不想看到她那張虛偽的臉。”

顧煜恒的語氣漸漸變得嚴厲,“你這孩子就是從小經曆的波折太少了,好歹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有點骨氣!”

陸雲誠微微動了動唇,最終將心中的苦澀咽下。

小舅說的沒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前幾天陸雲誠剛從顧煜恒那兒得知周恬恬的所作所為時,他還抱著一絲僥幸,認為有可能是顧煜恒搞錯了,自己的妻子怎麼會做出那麼沒臉沒皮的事。

今晚顧煜恒特許他離開營區,陸雲誠這才見識到了周恬恬的真麵目。

夏清清見這兩個男人一個怒一個喪,主動開口給陸雲誠找個台階下,“行了,老顧,今天時候不早,有什麼話明天再說,雲誠他心裏也不舒服,要給他點時間好好消化這件事。雲誠,你今晚就睡我們家的客房吧,明早再和你小舅一起回營區。”

陸雲誠點了點頭,抬手抹了一把臉,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沉默地走進了客房。

夏清清和顧煜恒也回了自己的臥房。

夏清清拿了塊毛巾給顧煜恒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誇讚他今晚的表現。

“老顧,你今晚扮鬼扮得可真像!聲音變得也是絕了,要不是我早就知道這個計劃,我都一定會被你嚇到, 沒想到你還挺有演戲的天賦。”

顧煜恒此刻早已換下了那身假扮周剛的裝束,重新恢複了一身清爽,“也就你能想到這種招,那個周恬恬也太不禁嚇,居然還真相信周剛的鬼魂會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