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寒風刺骨。
出了一方樓之後,吳天輾轉出城,已經是夜深,四下無人。
吳天手腕揮動,一陣玄光閃出,托起吳天直飛城北遠處。
吳天喝了不少酒,有些醉意,現在也不知去往何處。
漫無目的地飛行了數裏。
突然看到前方山下,有一涼亭,燈燭微光閃閃。
吳天催動真元,在涼亭不遠處落地站定,並未上前。
燈燭之下,一道身影正坐亭內。
琴音陣陣,有這低沉婉轉,仿佛在訴說著什麼。
寒風依舊刺骨,讓吳天酒意醒了幾分。
琴音叮咚!
吳天心中一笑,負手而立,望著如墨蒼穹,輕聲道:
“昔人有采藥入山,忽聞琴聲者,穿鬆林,出溪口,初微漸甚,行裏許,見飛泉淙淙然石上流出,遂徘徊竟日不去,歸而象其音,乃是為曲。
隨著吳天話落,琴音叮咚,曲調微微一變,多了幾分肅殺,少了幾分婉轉低沉。
似有一股拉扯之力一般,攝人心弦。
吳天微微一笑,踏步上前。
直徑走到亭邊,看著燈下撫琴之人。
“東方不敗!”
望著眼前撫琴之人,吳天有些驚詫。
一方古琴,長三尺七寸,琴身通體黑色。
有五弦,共十三徽。
一雙纖纖玉手,左彈右按,琴弦發出錚錚之音。
一位女子,大約十八九歲,一身素衣,後披貂皮大氅。
臉龐清瘦,眉宇間有股英氣,頭發半批半盤,一根木簪斜插,是一位十足的美人。
但吳天剛從一方樓出來,與隻聽聲音不見其人的如霜相比,此人的感覺就是,
冷!
一種不怒而威,讓人膽寒、不敢直視的冷。
一曲結束,那雙手離開了琴弦,最後一個音回蕩,緩緩消失。
那女子緩緩抬頭,燭光映麵,雙眸似有碧波般,望向吳天。
二人目光相接。
吳天被看得心中微微一震,仍不露聲色。
但此刻離去,不是很妥,於是拱手道:“方才路過,被姑娘琴音所吸引,打擾了,在下這就離去,告辭!”
吳天正要轉身離開。
“你也懂琴?”
那撫琴女子聲音傳來,但聽不出任何感情。
吳天隻得轉身:“略懂一二罷了,不能登堂入室。”
“東方不敗是何意?”
那女子看著吳天,感覺任何事,在她看來,都是可有可無似的。
“東方不敗是在下的一位朋友,剛才第一眼感覺,你與她,很相似。”吳天說道。
這總不能算騙人吧!
“她也喜歡撫琴?”
“不錯,而且琴音也很醉人。”
“哈哈哈…”
女子一陣輕笑,展現了一瞬間的柔和嫵媚。
吳天麵不改色。
“你看起來有些緊張?”
那女子笑完,又恢複了剛才那種冷。
“恕在下直言,方才姑娘琴音婉轉低沉,似有萬千話語。”
“但卻無人可傾訴,隻得埋在內心深處,不見日月,又有外在無盡壓力,無比堵心一般。”
女子看著吳天,微微眯眼,說道:“哦?還有嗎?”
“但琴音消散,再看姑娘,不知為何,在下卻一刻也不想多呆,而且。”
吳天頓了頓,迎著那女子目光:“在下能感受到,來自姑娘的淡淡威壓。”
“以及不遠處,三股凜冽殺意,每走近姑娘一步,這種威壓殺意,就越清晰!”
“哈哈哈…”
那女子又是一陣笑聲。
隻是這次,明顯更加灑脫。
女子揮了揮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坐!”
剛才凜冽的三股殺意,已然消失。
吳天走上前,在女子對麵,坐了下來。
四目相對。
女子說道:“說說這琴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