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走進忠侖酒樓,店小二堆著迎客上來。
“幫我上一壺酒,兩個菜。”吳天找了大堂中間,一張八仙桌坐了下來。
小二應聲點頭,倒茶後,離去忙碌。
不多時,吳天的酒菜已經上來,自斟自飲。
酒菜雖然沒有天同酒樓的味道,但也不失地方特色。
吳天喝完第二碗酒,酒樓門口,又走進來一位年輕人。
環視一周,直接無視了上前迎客的店小二。
徑直走到吳天左手邊,自顧坐了下來。
看向吳天:“這位兄台,我想跟你拚一桌,可否?”
吳天喝完第三碗酒,伸手拿了一隻碗,放在這年輕人的麵前,倒滿一碗酒,說道:“請!”
年輕人也不矯情,雙手端起碗道:“請!”
二人一飲而盡。
“在下南月,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吳天。”
“店小二,再拿一壇酒,一條魚,一盤燒肉,我要和吳兄好好喝一杯。”
南月拿出一份銀子,遞給店小二。
吳天看著南月,仿佛也來了興致,心中豪氣大盛:“確實順眼,今天我們好好喝一杯!”
酒過半巡,南月有些醉意,看著吳天麵不改色,心中暗暗吃驚。
“吳兄,此番前來呂嶺厝,莫非是來經商?”
“我來殺人!”
“哦!這可就有些可笑了,這呂嶺厝又有誰能夠讓吳兄殺呢?莫不是吳兄喝醉了。”南月有些笑意地看著吳天。
吳天搖了搖頭道:“那南兄認為我是做什麼來的?”
“哈哈,吳兄果然與眾不同,說話都這般幽默,來,我們再幹一碗。”
說罷,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吳天也端起酒碗,看了看南月,一飲而盡。
南月看著吳天,說道:“吳兄莫非是來尋人?”
“何以見得呢?”
南月說道:“剛才在海邊,我遠遠看去,就看到吳兄在海邊負手而立,眺望海天相接之際,眼中有思念之色。”
“而且如今吳兄血氣方剛,正是年少之時,所以,我猜吳兄前來此處,是為了尋人。”
吳天笑著搖了搖頭:“人生無常,珍惜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不提也罷,我們繼續喝酒。”
不多時,兩壇酒已經見底。
二人招呼店小二再來兩壇酒,喝酒痛快,二人一見如故,推杯把盞。
第二壇,酒快見底的時候,吳天卻是眉頭一皺,倒了一碗酒一飲而盡。
南月看出了端倪,道:“怎麼了,吳兄?”
“有麻煩來了,看樣子,還是找你的!”
正當南月轉身望去,門口暴喝傳來:“今天看你跑哪裏去?”
話聲,三個中年人走進門來。
殺氣騰騰,直接走到南月身旁,抽出刀架在脖子上。
為首之人,一身錦衣麵容俊俏,像是一個富家公子,身後跟著兩人,看似隨從打扮。
南月從容淡定,又端起一碗酒,看著吳天道:“今天,怕是不能夠喝個痛快,來日再與吳兄一醉方休。”
吳天一飲而盡,說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與你共飲似知音。”
南月轉身冷冷看了一眼錦衣青年,道:“黃瑞,你能不能有出息一點?以為加一把破劍就能嚇到我嗎?我們不如出去好好聊聊?”
“量你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被稱為黃瑞的青年男子,麵色一紅,哼了一聲,轉身走出酒樓。
南月深深歎了一口氣,轉身朝吳天拱手說道:“吳兄,保重!”
“南兄,保重!”
“客官,找您錢!”店小二察覺情形不對,趕緊上來。
“不用了,多餘的錢就給這位吳兄繼續上酒。”南月走出了酒樓。
吳天搖了搖頭,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道:“真是不清淨啊!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太陽西斜。
酒樓之外,黃瑞英俊的麵龐有些凶戾,惡狠狠對著南月道:“哼,看這次誰救你!”
南月一挑眉,麵有嘲諷,不屑道:“就憑你們三個三腳貓嗎?誰給你們的勇氣?”
黃瑞呸了一聲,說道:“不就是仗著你的家世權威,但如今誰又會把你放在眼裏?”
“況且,今天我們請了一位高手,看你還能囂張幾時?”
南月臉色緩緩陰沉了下來,怪不得今天這廢物有恃無恐,原來是請來高手幫忙。
“原來是請了一位爪牙,出來讓我看看到底有幾分斤兩。”南月不甘示弱說道。
“都說南月性如烈火,果然名不虛傳。”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從街角走了出來。
隻見來人須發皆白,一身黑衣,略顯仙風道骨,眼中冷戾之色一閃而過。
南月不甘示弱,道:“看你年紀,也七老八十了,如何心甘情願做別人的走狗?”
老者也不生氣,笑了笑,道:“到了老夫這個年紀,生死已經看淡,但有了更大的心願和夢想之後,偶爾做一下走狗又如何?芸芸之下,眾生皆為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