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我總覺得那個阮醫女不對勁。”
主帥帳中,侍衛宇墨將一個黑灰色哨子遞到季承奕麵前道。
季承奕正脫了外衣,背後的白色紗布上浸出了點點血跡。
“哪裏來的?”
“被偷襲的後方醫署小院裏。”宇墨說。
季承奕眉頭一皺,將那黑灰色哨子接過來細細查看。
這個哨子上刻著閩越國獨有的圖騰,看著和普通的口哨並無不同。它其實經過特殊的構造,隻需要輕輕一吹,便會向天空發射亮光,好讓人辨別方向。
如今口哨內部空無一物,這是敵軍奸細留下的東西沒錯了。
“殿下,閩越的騎兵突襲後方,為何剛好隻留下她一人。”宇墨輕輕地解開紗布,用溫水浸濕了帕子,慢慢擦拭。
“這不是你懷疑的理由,當時我若晚到一刻,她早已命喪當場。”季承奕溫聲道。
“殿下,可你想想她將你救下後做下的種種......”宇墨想到山洞裏的那件事,雖說性命攸關的時候還忌諱這些是不太妥,可也不能把他們將軍......
而且,京都的武城王府裏,皎月姑娘還等著呢......
“好了...”繁華輕笑一聲,
“咱們世子本就生得光風霽月,京都女子哪有不愛慕的,何況阮姑娘。此等做法確讓人心生不快,可若說她是奸細,我倒覺得沒那麼複雜。”
“這些天我看她也累壞了,一直在營中替傷兵們包紮傷口,不曾離開半步。”
\"那不是每天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她脫不開身嘛,不然,我們怎麼可能找得到這個證據。\"宇墨說著,捏緊了拳頭,恨不得馬上去找阮蕁菲問個清楚。
\"宇墨!\"繁華忙打斷他,向他搖了搖頭,這事兒自有主子定奪。
宇墨憤憤的,但不再說話,麻利地替季承奕把紗布裹好。
\"傳令下去,整理行裝,明日啟程回京。\"季承奕握著哨子,大步向外走去。
“我去看看阮醫女,你們別跟著。”
......
季承奕來到受傷士兵集中的地方,看到他們都已經接受到了妥善的救治。有傷到腿的,傷到手臂的,有褪去上衣和他一樣綁著紗布的……
季承奕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些都是阮蕁菲親手包紮的?
那為什麼他們都穿戴得整整齊齊?唯獨他衣不蔽體?
季承奕眸光一閃,湧起一絲厭惡,那個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阮醫女呢?\"季承奕問。
受傷的士兵抬手指了不遠處一個營帳,\"阮醫女這幾天幾乎沒合眼,才進去了一會兒。\"
\"你好好養傷。\"季承奕跟這些受傷的士兵說了好些安慰的話,才向阮蕁菲休息的營帳走去。
說不懷疑是假的,那麼高的懸崖掉下來,怎麼可能平安無事。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這個女子是個頂尖高手,輕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季承奕將那哨子掛在脖子上,將哨子擺正後,掀開門簾,放輕了腳步慢慢靠近,床上的女子呼吸均勻,睡得香甜,對於他的到來毫無反應。
她仰麵而臥,眼睛緊緊閉著,長而翹的睫毛在臉上留下淺淺的扇形陰影,小巧的鼻子下麵櫻色唇瓣嬌豔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