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邊布滿大大小小的鵝卵石，雲樂坐在岸邊，雙手支著臉，呆呆地聽著河水嘩嘩流淌的聲音。
他越是對自己親近，雲樂對他的那份愧疚感，便越發的深。
遲早會分離，到時，她又該如何麵對相柳？
【係統，哦不，該叫你沈意了，我……是不是喜歡上了相柳】雲樂撐著腦袋，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滾滾河水。
沈意問：【你覺得呢】
【我覺著我應是喜歡上相柳了，不然為啥我一想到我會離開他，我就會傷心呢】
沈意輕笑，略帶諷刺的意味道：【你既然清楚自己對他的感情，為何還要問我？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雲樂沉默，說到底，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這般問。
情這個字眼，太複雜了，何況，她以前從未嚐過。
從出生，上學期間，甚至在步入初中，進入青春期時，那個感情最為懵懂時，她也未曾對任何人心動過。
在別人有crush時，雲樂從未有過。
十九年來，一直如此。
曾經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有問題？還是自己心太冷了。
反倒是一次閱讀，讓她對一個紙片人產生了憐憫，同情之感。甚至還發生了史上最離譜的穿書，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相柳，對他動了心，喜歡上了他。
或者說，愛上了他。
有時候感情，就是這般奇怪。
“怎麼坐在這？不是要去如廁嗎？”胡思亂想之際，身後驀地傳來熟悉的聲音。
雲樂回眸望去，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閃爍著，在黑夜中，是唯一的光亮。
應是沈意為她打造的這具身體原身是青龍，所以在黑暗裏看事物都格外清晰。
在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時，雲樂緊繃的身子一下放鬆下來。
相柳負手而立，正低低頭俯視著坐在地上的雲樂。
雲樂回複：“我有些睡不著，想在這坐坐，吹吹風。”
相柳雙眸閃過一絲疑惑，“剛才不是還很困嗎？吵著要睡了，你這又怎麼了？”
“我……反正就是睡不著。”雲樂轉過頭，繼續盯著流淌地河麵。
相柳走到雲樂身側，掀開衣袍，與她並肩坐於河岸邊，一同欣賞著眼前的夜景。
雲樂仰頭望向布滿星辰的夜空，看著星子在無意中閃爍著點點星光。
“相柳。”
她輕聲喚道。
相柳別過頭看向雲樂，從鼻腔內發出“嗯”的一聲。
雲樂支著下顎的是雙手緩緩放下，雙手移到了凹凸不平的鵝卵石上，喃喃細語：“小時候聽媽媽說，人死後，會化作天上的一顆星星，他們會變成星星，默默注視著自己的家人，愛人。”
“阿樂，媽媽，是什麼意思？”相柳遲鈍地問，那雙幽黑的眸子充斥著不解。
雲樂一頓，她忘了，這是在上古時期，“媽媽”一詞，乃是現代所用，相柳是不明白是啥意思的。
她開口悠悠解釋道：“媽媽就是娘的意思。”怕相柳還不明白，她又補充：“在我們那個世界，娘被稱為媽媽。”
相柳凝眸注視著雲樂，她的那個世界，與自己現在這個世界，究竟有何不同，是否存在著天差地別？
於是他開口問：“你們那個世界，是什麼樣的？”
雲樂：“我們那個世界啊！嗯……在我們那，男子與女子都是平等的。女子的出入，一生命運，也並非必須到了一定年齡就得嫁人，生子，女子，也有選擇自己人生軌跡的權利，總之，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