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倉庫,燈光照映下,幾個身影被拉長,倉庫中央擺放著一把椅子,一身西裝麵無表情的年輕男人,身體前傾,胳膊支在大腿上,抽著煙,一臉淡漠,像是在走神。
整個臉龐遮擋在陰影中,看不清臉龐。
他身邊或站或蹲著四個人,人人神色冷漠。
前麵的空地上,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被三個人用棍棒擊打。
不停的發出慘叫,倉庫裏的人就像沒聽到一般,麵無表情。
領頭的中年人孫燭扯了扯衣領,狠狠一棍子敲在哀嚎的人身上。
轉頭對坐著的年輕男人說道“少遊,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那人痛苦的急聲道“江總,江總,我真的就是收了錢,跟著查看蕭家小姐的行蹤。”
“我沒想做其他的,江總。”
“我也不敢動蕭家的千金啊。”
“您就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倒在地上的人趴著想要動彈。
被人狠狠踩住後背。
江少遊皺起眉頭,煩躁的捏了下眉心“確定是侯家安排的?”
孫燭點頭“應該是。”
“你說他們安排人盯著紅鯉是為什麼?”像是問孫燭,又像自言自語。
孫燭沉吟一下,還是說道“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侯家做事向來還是有分寸的,應該隻是單純的想知道大小姐的行蹤。畢竟他們也沒膽量做的太過。”
說完,就看見江少遊幽幽的黑色眸子盯著他“向來?”
“沒膽量?”
“你能保證侯家隻是單純的跟蹤?沒有下一步計劃?”
孫燭心頭一緊,他知道江少遊不滿意這個回答。
侯家最近小動作很多,除了他們,背地裏盯著蕭氏的人不少。
江少遊之所以今天會親自來倉庫,單純是因為這個人暗中跟蹤蕭紅鯉。
這是江少遊不能容忍的。
孫燭其實明白侯家真的不敢動蕭紅鯉,最起碼,蕭氏還在,江少遊還在的時候,沒人敢動蕭家的千金。
但他知道他說了沒用。
因為他明白的東西,江少遊不可能不明白。
可這製止不了江少遊的怒火,還有心底的恐懼。
孫燭沒有說話,江少遊不耐煩的站起身,煙頭扔在腳下,踩滅。
臉龐在燈光下若隱若現“搞定他,馬上。”
“以後我不想再聽到侯家的任何消息。”
孫燭點點頭。
他明白,侯家要倒黴了,江少遊最近早就準備找人下刀,侯家這時候跳出來。
江少遊不可能給對方“可能”的機會。
生意是生意,手段是手段。
扯上蕭紅鯉,江少遊就會變得不可理喻。
幾天後
魔都,商圈一期工程某處工地。
昏沉的月色下,工地裏的燈光不甚明亮,工人痛苦的呻吟、哀嚎在各個角落響起。
各種設備破損嚴重,東倒西歪。
能被拆除的都被暴力拆除,零件散落一地。
五輛商務車帶著刺耳的刹車聲,停在工地的中央。
一群黑西裝從車內魚貫而出。
麵無表情的看著趕到車前身上帶著傷痕的幾個工地負責人。
車內,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在中間的商務車內閉目養神。
斜飛英挺的劍眉給人一種剛毅的感覺,臉龐棱角分明,削薄的唇輕抿在一處,預示著他的心情並不好。
“江總,到了。”
隨著司機旁副駕駛的林拓出聲之後,男人睜開了眼。
黑眸中藏著冷銳的鋒利,好像隨時準備割傷別人。
門外的黑衣人拉開車門,修長的腿邁出車門,發亮的皮鞋,帶起工地上的灰塵。
高大挺拔的身軀卻不顯粗獷。
蕭氏,江少遊。
江少遊簡單掃視了一眼工地,還有麵前有些拘謹的幾個臉上掛著淤青的人,眉峰靠攏。
“江,江總。”
擺了擺手,打斷了要說話的人
淡漠,沒有波動的聲音響起,讓這夜更顯冷清“孫燭呢?”
林拓搖搖頭“孫燭帶人跟著鬧事那群人,還沒回來。
莫山虎領著人要到了,要不要安排他們去找孫燭?”
“誰喊他們來的?”聲音透著不悅。
“工地的負責人,遇襲的時候慌亂下聯係了莫山虎。”
“林拓,你要知道工地上的人屬於我們公司,他們和莫山虎不該有聯係。
這片工地負責人辭掉,受傷的送到醫院,公司會負責醫藥費,設備重新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