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娜的動作很熟練,顯然,這是她熟悉的生活。
陳長生心中的疑問更深。想展開交流,雙方卻都聽不懂。
他隻能指著一處,然後聽伊娜重複說出,才明白其意。
陳長生先指著頭,眼睛,耳朵,伊娜就不斷的重複,陳長生跟著複述,學習著一門新的語言。
指到肩膀時,陳長生看著她的肩,伸手撫摸住了她的肩膀。他太激動了,情感太劇烈,注意最多的是她的眼睛和臉,倒沒注意到她的肩後處,有一個深深地口子。
【痛嗎】
伊娜雙目閃動,點了點頭。
她同樣伸手,撫摸陳長生的肩膀,雙目含情。陳長生搖頭,給她看,幸運的是隻有牙印,他沒有受傷。
伊娜烤好了肉,遞給陳長生。陳長生不知多少年沒吃過肉了,很香,大口大口的啃著。
伊娜見他饑渴的模樣,忍不住輕聲發笑,陳長生停住,才發現滿口是油。
【哦,這倒當了回野蠻人】陳長生撕給伊娜一大塊,伊娜搖頭示意她不吃。
陳長生把肉擱木頭上,拿出鋒利的傘兵刀,哧溜劃下一大塊。
伊娜好奇的盯著,感到很驚訝。
【嗯】陳長生把傘兵刀劃下的一塊肉,遞給伊娜,她好奇的盯了盯,摸著那整齊的切口。
陳長生示意,伊娜舍不得似的吃了。
見伊娜一直盯著那把刀,陳長生遞給她,伊娜輕輕的撫摸著光滑的傘兵刀。
她像得到了寶貝,左右翻看著,又像個好奇的孩子,盯著不願撒手。
【嗯,試試】陳長生指著刀和肉,伊娜學著陳長生切著肉塊,切下一塊,她興奮的遞給了陳長生。
見她很喜歡,陳長生拿出另一把,遞給她道:【嗯,伊娜,這把刀我送給你】
伊娜眉飛色舞,興奮的指著說著,陳長生一句也沒聽懂,隻見她很開心很感激的樣子。陳長生微微一笑。
突然間,太多的疑問在陳長生腦裏撲閃,他問道:【伊娜,這是哪裏?現在是哪一年?】
伊娜搖頭表示聽不懂。陳長生想了想,指著自己道:【我叫老公,我叫老公】
【你叫老公】伊娜眼珠一轉,拍著她的胸脯道:【我叫伊娜,我叫伊娜】
當然,伊娜用的是他們的語言,陳長生見她明白了他的意圖,點了點頭。
陳長生用枯枝在地上畫了個圈,指著圈裏問:【這裏叫什麼】
伊娜很聰明,明白後,重複著一個詞,【雅魯,雅魯】
這是陳長生根據發音翻譯的漢字,假設這裏就叫雅魯吧,可有何作用呢,對陳長生來說毫無意義。
不過陳長生不在乎,他隻是要建立和伊娜準確的溝通方式。
這種方式很有效,陳長生問出比較抽象的時間問題時,伊娜明白了。
伊娜嘰裏呱啦的說著,見陳長生不明白。她聰明的挽住陳長生的手,做出很恩愛的感覺,然後哇哇的學著嬰兒啼哭。
她學著嬰兒睡覺,蹲下蹣跚走路,在漸漸長大,然後又挽住陳長生的手,嬰兒再次誕生。
根據伊娜的生動描述,她所知已過了五代,也許,這個族群沒有時間概念。可世界的時間相同,也就是說哪怕陳長生被搬到此處,與伊娜所處時間重合,那麼至少也是一百年了。
難以言說陳長生的感受,他頹然的一坐,感覺很失落,很無力,在火光下,搓臉,又抓著一頭的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