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歌不知道。
臨近夏天的夜晚，天空的星星格外的亮。
哭累了的江漁歌很快睡著。
路遙在院子裏接電話。
“我問過了，她當時不僅僅是打擊過大，還有高熱不退燒傻了。”是宋遊淼的聲音，不出意料，這個消息是從他阿婆那裏知道的。
“沒關係，”路遙的聲音堅定，“隻要她想知道，我可以一點一點告訴她。”
“忘記對她而言不一定是壞事。”
“她有知道的權利。”
……
暑假的夜晚也是帶著熱氣的。
“跟屁蟲！”少年不耐煩的推開女孩，“再粘著我你就自己一個人睡！”
“我不！”女孩理不直氣也壯，喊得格外大聲。
少年幾乎被氣笑了，小孩的體溫本來就偏高，在冬天是暖爐，在夏天就是折磨了。
女孩一點不心虛：“誰讓你下午講鬼故事嚇我！”
-
“那還不是你非要跟著去遊泳？”少年道，“小跟屁蟲，這是你能跟去的嗎？也不怕長針眼。”
“哼！”女孩噘著嘴，那他也不該講鬼故事！
少年歎氣，早該想到的，從她下午被嚇的坐在小板凳上，連小短腿都收到了板凳的橫欄上，一點也不敢貼地的時候，他就該想到了。
甚至還因為害怕，不敢去廁所，尿了褲子。褲子還是他洗的，現在正掛在外麵的繩子上迎風飄揚。
自己作的孽，少年還是一把把女孩拎了起來。
女孩嚇得吱哇亂叫，像隻小豬仔：“我告訴你，你別想甩下我！”
看著死死抱著自己隔壁的女孩，少年無語的帶著她出去，敲響了隔壁的門。
路序遠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
女孩死活扒著他的胳膊不下來，“你要是把我丟在這裏自己跑了怎麼辦！”
少年一指路序遠，喊道，“我能讓你跟他一起睡不成？”
那倒是不會，女孩哼哼著鬆開他。
選擇到路序遠這邊來，單純是因為不想在女孩飄揚的褲衩子下麵看星星。
和路序遠的院子比他們院子漂亮，有盛放的花樹沒有一點關係。
院子裏的藤椅從來不是少年的第一選擇。放下女孩，少年躺上一邊的水泥邊緣，仰望著夜空。
“你看，星星多好看。”少年眯了眯眼，像天上的星星閃爍。
女孩有樣學樣，跟少年頭碰頭躺在一塊兒。
“你看那個是北鬥七星。”少年隨手指了指，“小文盲。”
“你少騙我！”女孩一聽他說話就來氣，“你一天天就知道欺負我！”
“老像個炮彈一樣，你小時候可說想當個小淑女的。”少年的聲音裏帶著遺憾，“怎麼就越來越像個假小子。”
“哼。”換來女孩脖子一梗，頭一扭。
少年側頭看了她一眼，“你別扭了。”
“哼！”女孩頭扭的更厲害。
“我說真的。”
“哼——哎呦！”
水泥的邊緣隻有那麼寬，女孩手一踹，脖子一梗就下去了。
還好路序遠在一邊看著給抓住了。
“叫你不聽。”少年滿滿的幸災樂禍，“這下摔了吧。”
“喲喲喲，跟屁蟲不是要哭了吧？”
路序遠抱著整個埋到自己懷裏的小哭包，艱難的抬腳踢了踢少年的腿，“你少說兩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