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向下(1 / 2)

我靜靜等待著她後續的責難,這句話非常重要,我不是誰?我代表了誰?這就是他們非要拉我下水的原因嗎?

“罷了。”也許是看到我把視線從箭刃移向她的眼睛,守義扯出一個極誇張的笑,側身進了通道,吳生歎了口長氣頗為無奈地緊隨其後。

“前半段是比較低,再走走就好了。這是當時的工匠留下的逃生通道,粗糙了點但很安全。”

我看著吳生他們的背影,張嘉平的手電光從我身後照射著,我們的影子如同鬼魅般擠壓著這個小小的空間。

“逃生?”

“嗯,這裏是晚寧的陵墓。”

“晚寧?洲合並前的最後一任城主?”

吳生回過頭饒有興趣地問我道:“你是曆史專業的嗎?”

我搖頭道:“是心理學。”

守義爆發出一陣不滿的嘖嘖聲,這姑娘說話的語氣是真的越來越欠揍了,雖然我肯定打不過她,但這不妨礙我默默的問候她祖宗。

“那你還真是一點用都沒有了。”

吳生沒有理會守義而是接著問我:“你怎麼知道晚寧的事?”

這問題問的我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隻能憋出一句:“因為我博學,不行嗎?”

吳生被我這話逗笑:“可以可以,我隻是以為早就已經沒人關注這些了,畢竟真真假假誰都說不清。”

這話倒也沒錯,自從九百年前洲合並後,曆史這門學科就亂了套,各類史學者你爭我吵,誰也說服不了誰,後續又有長達兩百多年的戰亂,史籍毀的毀燒的燒,殘留的部分更難以考究真假。後來理事會將史書全部埋藏,隻留下三百多年的各種發展史在課本裏繼續講解。所以對於普通人而言,曆史就僅僅是故事、是談資、甚至是沒有必要存在的東西。

不過現在我也沒什麼討論是非的心情,我隻好奇一點:“洲對晚寧的陵墓沒有絲毫保護措施嗎?我們現在豈不是在盜墓?”

“首先他們倒是想把這所有的一切都占為己有,可他們沒有精確的定位以及進入這裏的能力。其次如果你是被邀請你來的,我是說你有這個門票的話。”吳生拿出那塊薄玉視如珍寶般觸碰著上麵淺淺的紋路,“當然就不算是盜墓了。”

知道自己仍是沒有任何不良案底的好公民真是讓我寬慰不少。

走了大概半小時後,一個約摸半米寬的深坑橫亙在我們前方。守義打出一枚信號彈,耀眼的白光照亮了坑壁上無數的雕像,確切來說是無數的神像。這些神像互相堆疊在一起,臉部刻畫極其柔和,他們的眼睛都凝視著下方的深淵,神情既肅穆又有一絲淡淡的悲憫。

子城內為數不多的神像都是張牙舞爪的魔鬼樣,根本看不出半分柔情,畢竟子城的神,大多隻是當時的王用來甩脫責任的工具,世人不敬神,神也不愛世人。

我愣神的功夫,吳生他們已經固定好了登山鎖。守義把扣繩栓在我腰間不由分說的就要推我下去。

我忙死死地拽著她的衣服搖頭道:“等一下,我不會用這個。”

“不用會,”守義不懷好意的笑著,“反正你都摔習慣了,直接下去就行。”

話音未落,守義一抬手將我重重地推了出去。

一天之內體驗兩次自由落體,我這輩子真是連下樓梯都要有心理陰影了。繩索很快到了盡頭,但離地麵還有一段距離,我就這麼不尷不尬的卡著,直到守義帶著意義不明的笑再次出現在我眼前。

“都說了,你直接下去就行,這又不高。”

我向下瞟了一眼沒底氣地反問道:“不高嗎?少說也有兩米吧?”

“你是真有夠廢物哈。”守義掏出一把小刀再次毫無預警地割斷了我的繩索。隻不過這次她還算有點良心,在我倒地前拽了我一把,至少這次我是站著著地的了。

我習慣性地道了聲謝,她自顧自地整理著背包,一副不可親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