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悠然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看到他這樣子,莫名的有點心疼,有點想安慰他,忍不住想抱抱他。
大概是因為同情他吧。
現在的他,需要有人給他溫情。
君千絕也緩緩伸手,抱住了安悠然。
安悠然的身子再度僵了一下,不過沒有拒絕。
恰在這時,君凜夜大步走了進來。
撞見這一幕,君凜夜立馬轉過了身往外走。
“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君千絕急忙放開安悠然,叫道:“皇兄,你回來。什麼事?”
安悠然朝旁邊移開,跟君千絕保持距離。
君凜夜又折返回來,他確實有要事找君千絕。
“千絕,你不是感到奇怪,太皇太後為何在多年之後,突然又想殺你嗎?”
君千絕騰身站起:“你找到答案了?”
君凜夜點點頭:“是因為遺詔。父皇留下的遺詔又出現了。”
“遺詔?”君千絕喃喃道。
見安悠然眼神迷惑不解,便跟她解釋。
“父皇駕崩時,留下了遺詔,但是遺詔不見了。據太皇太後以及父皇身邊一位親信的太監說,父皇留下的遺詔說,讓當時的太子,如今的先皇繼位。”
他自始至終沒有稱那位為皇兄。
雖然,那是他的親哥哥,至少是同母的親兄長。
君凜夜補充說:“太子繼位本是常理,但遺詔遺失卻讓人對此產生了懷疑。因為有證據證明,父皇在駕崩前,對太子的態度轉變很大,大有要廢除太子之意。”
安悠然明白了,那份遺詔很關鍵。
太皇太後這麼怕遺詔,說明上麵寫的內容很可能對她不利。
甚至有可能,當年先皇突然駕崩,也是有原因的。
有些東西,真是不能細想啊。
因為這份遺詔的出現,太皇太後便要對君千絕下毒手,難道,這份遺詔上寫的內容,竟然跟君千絕有關?
君千絕問:“皇兄,你是怎麼得知這個消息的?”
君凜夜看了眼安悠然說:“這得感謝弟妹了。”
“感謝我?”
安悠然指著自己,疑惑不已。她整天呆在瑄王府內,什麼都沒做,她能有什麼功勞?
君千絕同樣不解。
君凜夜歎道:“是剪秋告訴我的。順便跟你們報個喜,剪秋懷孕了。”
“真的?她真的能夠懷孕?太好了。”
安悠然很高興。
那個刺客刺中白剪秋的小腹,稍有恢複不好,便有可能導致她不孕不育。
想不到,她竟然這麼快就懷孕了。
“是啊,”君凜夜感慨地說,“剪秋什麼都告訴我了。她說,太皇太後和太後共同商量之後,派她來我身邊做奸細。那天在酒樓,刺客刺殺我是做戲,目的是為了給剪秋製造機會接近我。千絕,你的直覺是對的。”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因為我救了她?”
安悠然藏了句話沒說,就算我不救她,也會有人救她的。
君凜夜說:“剪秋說了,當天有個大夫也在酒樓,準備著救她。應該便是後來趕過來的那個,沒想到被你搶先了。剪秋說,刺客故意刺傷她的腹部,她就知道太皇太後的意思,想讓她懷不了孩子。幸好你治好了剪秋的傷,還讓她恢複得很好,能夠生育。”
安悠然這才明白,原來白剪秋對於這一切都是心知肚明的。
君凜夜接著說:“剪秋懷了孕,為了孩子,她決定向我坦白一切。她說,她無意中偷聽到有人威脅太皇太後,說詔書在自己手中,要太皇太後給他好處。”
“那人是誰?”君千絕問。
君凜夜說:“剪秋沒聽出來。我根據她的描述,鎖定了幾人,應該很快就能查出來。”
安悠然關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你打算如何處置剪秋?”
白剪秋雖然是奸細,但並不算壞人,她隻是身不由己。
為了家人和自己能夠活命,她不得不當這個奸細。
君凜夜仰麵望著窗外的天空,眼神悠遠。
“她自知罪名太重,隻求我讓她生下孩子,將來善待孩子。至於她自己,她說她任由我處置。”
“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安悠然追問道。
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很久,她一直沒想出來,該怎樣做,才能讓這兩人都得到保全。
沒想到,白剪秋這麼快就為了孩子,自己站出來自首了。
君凜夜突然笑了,側頭看她:“你很擔心她?你覺得我沒有人性,會處死她嗎?”
“她的罪名確實很重,而且你並不是真正喜歡她,不是嗎?”安悠然反問道。
君凜夜歎道:“罪名輕與重,是否有罪,全在我一念之間。到現在,除了我們三人,沒有人知道剪秋的底細。隻要解決了太皇太後和太後,剪秋就跟這一切陰謀無關了。”
安悠然眼一亮,問:“你的意思是,你會不計前嫌,跟她繼續過日子?”
“她如今已是我的妃子,我理應護著她,不是嗎?”君凜夜學著安悠然的口吻,反過來問她。
安悠然終於鬆了口氣,太好了,君凜夜足夠大度,這回是真的兩個人都保住了。
君千絕卻有些不悅,這兩個人說話是不是太親密了?比自己跟安悠然說話還要親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