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洛接到餓了麼騎手電話的時候,正在風龍廢墟打風魔龍特瓦林,已經十一連跪的他接到電話,竟然有種逃出生天的錯覺。
“小樣,這次就先放過你,等我吃完飯再來收拾你!”
在心裏撂下一句狠話,柯洛接著和騎手說道,“巷子直走右拐,有個小賣部,再走100多米,左拐有座橋……啊?沒看到橋……你現在在哪裏?旁邊有家理發店?哦你方向走反了!”
柯洛和騎手在電話裏說不清楚。
“算了你把東西放理發店好了,我自己去拿,不耽誤你下一單配送。放心兄弟,肯定好評!我們這兒不好找,正常的正常的。”
掛了電話,柯洛穿著背心大褲衩和拖鞋,帶上口罩,拿著手機和鑰匙就出門了。
在樓道裏遇到租戶劉大嬸,“小房東這是去哪啊?
“拿外賣呢。”柯洛匆匆忙忙往下跑,生怕慢了就被嘮叨,後麵傳來劉大嬸的聲音,“慢點!別和上次一樣又摔囉!”
劉大嬸一家租他房子已經十幾年了,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人有些囉嗦可是心還挺好的。
就是習慣了叫他“小房東”,他現在都奔三了還改不了口。
柯洛下了樓,回頭看看爹媽留給他收租的五層大房子,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感覺有點不舍。
不就是出門拿個外賣嘛,十幾二十分鍾的事,又不是回不來了,有什麼好不舍的。
甩甩頭,柯洛把某種不祥的預感甩了出去,經過石板橋的時候,看到兩個小男孩正在三米寬的水溝邊追逐打鬧,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不由笑了笑。
過了橋再轉個彎,柯洛從熟悉的理發店老板那裏拿到了自己的外賣,再經過水溝時,突然聽到“噗通”一聲。
“救命!有沒有人來啊!掉水裏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突然帶著哭腔喊起來。
柯洛奔上橋一看,剛剛正在玩耍的兩個小孩一個在水裏撲騰,一個在水邊哭。
把手裏的手機鑰匙和外賣都放到了橋頭,柯洛嫌棄地看了眼臭水溝,捏著鼻子就跳了下去,往撲騰的小孩那裏遊。
還好離岸不遠,這個時候已經有個騎車經過的姑娘撇下自行車,找了根竹竿遞過來了。
柯洛把抱住他不放的小孩往竹竿邊遞,小孩就乖覺地自己伸手抓住了,被拉了上去。
那不認識的姑娘又把杆子遞過來,“帥哥你也拉住啊。”
“我就不了,你那小身板等會被我拉下來。”被叫做帥哥的柯洛忍不住挺了挺胸,還有點小得意,“這水溝才到我的胸口呢,不會遊泳都淹不死。”
柯洛腳踩在溝底的淤泥和碎石上,水深確實隻到他胸口,落水小男孩的奶奶這個時候也過來了,摟著孫子直道謝。
姑娘這才放心地騎上單車又走了。
柯洛自覺日行一善積累了功德,在溝裏走了兩步。
忽然,腳底踩到了什麼圓圓硬硬滑滑的東西,那玩意兒還滾動了一下,柯洛睜大眼睛,往後仰倒。
艸啊!
……
柯洛,一名持續性混吃等死——點外賣,間歇性躊躇滿誌——打遊戲,有著滿命不帶摩拉真君,三命個子不高仙人,一命盧盧伯爵的三有青年,在見義勇為這種難得的人生高亮時刻,因踩到啤酒瓶而不慎滑倒,溺死在了臭水溝裏。
總結:活得像個廢物,死得像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