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劇烈的頭疼以及身體的疼痛,一個身披破爛長袍男人從略有焦糊味的草地上雙手撐地,緩緩地站了起來,腦中的絞痛讓男人完全記憶不起來一切關於自己的事情,親人,朋友,甚至是同行的或者是擦肩而過的人都無法回憶起來,但知識,常識,語言依然還能記的一清二楚。
看著四周散亂的來自於馬車的零件和已經再也無法站起,散發著如同將發黴的黑麵包放在火上烤一般的難聞氣味的馬匹,周圍還四散著大概是同來的乘客,不過此時已經沒有救治的必要了。
男人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頭,脖子傳來的緩緩刺痛讓他那棕色的眼睛稍微顫抖了一下,他看見,在大約有二十個自己的高度上,一條如同被不知為何的巨物一口咬下的小道出現在了男人的眼中,隨著其眼神往下移動,兩個如同煤炭一般的矮小尖耳生物出現在了男人的視線之中。隨著男人的視線移動,脖頸處傳來的如同針紮一般的劇痛讓他停止了自己的動作,而身體的虛弱感沒站穩,跌坐在了地上。雙腿,手臂,甚至是脖頸,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刺痛。
男人整個身體癱倒在草地後,刺目的陽光刺入了他的眼睛,下意識地將手擋在了自己的眼前,而伴隨著陽光,一個上麵刻著【威廉·奧克托佩德·A·施勞德爾】這個名字的指環映入眼簾。在男人忍著身體的刺痛摘下這枚指環後,內側刻有【評定塔】的字樣,還有著一個如同眼睛一般的環狀圖形。一個想法出現在了男人的腦中,這是代表著自己身份的信物,隨後身體的刺痛讓男人緩緩地閉上了眼。
當威廉再次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後,原本的陽光已經昏暗了下來,而威廉的身體也稍微恢複了一些,好歹站起身不會感受到刺痛了。威廉此時也終於能夠仔細看看周圍的場麵了,也許是因為火焰的威懾,野獸並沒有接近馬車的失事範圍。
威廉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雖然身體還是有些刺痛,但已經達到了可以忍受的地步了。邁著自己沉重的步伐,漸漸靠近了地上的一名乘客,其身上的雜物散落在周圍:幾枚銅幣,一把有些缺口的匕首,以及一個密封很好的口袋。而其他的乘客,從裝束和散落在周圍已經爛掉的水果蔬菜就能看出那些隻是普通的農夫而已,那些水果與蔬菜已經被無懼火焰與熱量的昆蟲與鳥類糟蹋地差不多了。
看著漸漸發散出愈發散播出昏黃的燈光,威廉以自己腦中的知識,隨地撿起了一根木棍,然後綁上之前馬車上的布條,將還在燃燒著的微弱火焰引導上了這根木棍雖然這燃燒不了多久,但好歹能讓自己在即將到來的黑暗中有一個勉強的光源。在握了握懷裏的匕首後威廉稍微安心了一點,雖然已經記不清自己是什麼人,但肌肉和思維的記憶中依然有著使用這東西的經驗。不過在手稍微觸碰匕首的刃口後,威廉有些失望,按照這個鋒利度,削蘋果都可能有些費勁,上麵的麵包屑不用去看都能感覺得到。
在對照著頭頂的路行進了一段距離後,威廉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恢複了一點,但是饑餓感和幹涸的嘴唇開始拷打起了他的神經,威廉開始後悔起剛剛沒有撿起那些已經被糟蹋過的食物了,但這種時候也沒什麼辦法,隻能繼續沿著頭頂的道路繼續前進,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