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螺旋槳高速轉動製造出來的巨大轟鳴聲,將徐舟從睡夢中喚醒。
他垂著腦袋傾斜著身子,被肩上的安全帶吊在直升機座位上。
在他對麵坐著三男一女,他們和徐舟比起來臉上的神情顯然要輕鬆很多。
他們有說有笑,完全不像是要去執行重要任務的樣子。
“魚鷹,魚鷹。你已進入災難區,立刻投放獵獄者。”
前麵駕駛員耳機內傳來無線電廣播。
“魚鷹收到,申請投放許可。”
“批準投放。”
在得到答複後,駕駛員伸出手臂對著後麵的眾人比了一個大拇指。
一個身材魁梧,穿了件白色背心的寸頭男點了點頭,隨後解開肩上的安全帶,從一旁抓了包降落傘套在身上,隨即便從艙門處一躍而下。
其餘兩人見他如此,也紛紛效仿男人從艙門處躍出。
此時的艙內隻剩下徐舟和一個頭發很長蓋住了半邊臉的男人。
對方是這個臨時小隊中,徐舟唯一認識的人,但他寧願不認識對方。
孟浩拿起一個降落傘直接按在了徐舟胸口。
“拿著,記得等會給我加好屬性。”
徐舟聽到對方的話,臉直接黑了下去。對方口中的上屬性就是他的能力,屬性共享。
這項技能能夠將他的各項屬性附加到對方身上,並且之後受到的疼痛都由他來承受。
對於所有人來說這項技能都是神技,但唯獨對徐舟來說,他每使用一次都會體驗到生不如死的感覺。
孟浩看出了徐舟的不情願,對著他輕蔑的笑道,
“怎麼?不情願?”
“不情願你完全可以走啊,但你要是走了,你那得了恐懼病的老媽,我可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嘖嘖嘖,她現在恐懼病晚期,在我們家醫院裏跟個瘋子一樣。我都替你心疼。”
徐舟不自覺捏緊了拳頭。
恐懼病是自獄獸出現後普通人感染的一種無法治療的疾病。感染者的意識會逐漸模糊,變得漸漸無法控製自己。經常會做出常人無法理解的活動。
某些醫療機構分析,恐懼症患者是與獄能融合失敗的獵獄者。
所謂獵獄者就像是徐舟他們這種擁有某些超能力的人。
曾經的徐舟十分憧憬獵獄者,但當他真正成為獵獄者後,才發現成了獵獄者又怎樣,隻不過是從一個底層到另一個底層罷了。
孟浩他們家的醫院是本市唯一一個擁有治療恐懼症資格的醫院,為了他母親的治療,他沒有別的選擇隻能忍氣吞聲。
“孟少!你...我也沒說我不願意。”
聽到徐舟的話,孟浩冷笑一聲。
他拍了拍徐舟的肩膀,
“口氣倒是挺硬的,但話怎麼就軟綿綿的?”
“軟到我連聲都沒聽見。”
“再說一遍。”
徐舟咬緊了牙關,孟浩把臉的過來,將耳朵對著他。
“孟少,我願意做你的輔助。”
“嗬?願意?這是你有求於人的話?”
他牙齒咬的更緊了,後牙槽的牙齦都開始滲血。
“算我求你了孟少,讓我當你的輔助吧。”
聽到這句話孟浩一把把他推向艙門邊,死死地按著他的腦袋讓他望著下麵成方塊狀的建築。
“這就對了,狗就隻能做狗,別想著有任何反抗。你隻不過是個工具罷了,工具就做好工具的事情。”
孟浩忽然踹了他一腳,他身形不穩直接摔出艙門。
空中混亂的氣流拍打著他的全身,徐舟的身體完全沒了平衡能力,在空中不斷翻滾著。
他現在的腦中滿是憤怒,與憎恨。因為他隻有屬性共享這一種技能,並且無論他多努力就是覺醒不出第二個技能。換言之他天生就是做別人的工具,當他人嫁衣的料。
但,真的隻能是這樣嗎?徐舟早就受夠了,他承受的痛苦早就不限於肉體,他的靈魂在這覺醒能力後漫長的8年裏早就被摧殘的滿是瘡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