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聽得摩昂講出此等辛秘，李信心中震駭，久久不言。
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想到對方話語中與自己的認知有所衝突的地方。
故而他帶著心中一絲疑惑，弱弱地問道：
“那個，插一句。聖人的數量，是有十三位嗎？那這位叛聖，不會是叫鴻鈞吧？還有他改造的偽聖，是否數有六尊？”
摩昂聞言頷首，隨即盤旋於空中的身體忽然落地。即使雙腿不便，他還是朝李信深深行了一禮：
“上聖當前，小龍敖摩昂拜見！請恕小龍愚昧，未能識出您的身份！還尚未請教上聖此世名號？”
“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請起！”李信忙上前扶起摩昂，哭笑不得道，“摩昂殿下自無量量劫之前便已長存，年長我不知幾許，如何行此大禮？你喚我李信便好。”
“李信上聖，您無需如此。小龍一禮，您受得起！”摩昂看向他的眼神滿是崇敬，“小龍雖然無法辨認您是哪一尊聖人，但小龍相信，您隻是暫時失去了一段記憶而已。
“否則，您何以能記得叛聖鴻鈞之事？又如何能以這肉體凡軀，爆發出堪比真仙的力量？”
“哦？”李信來了興趣，“詳細說說，這仙人境界是如何劃分的？”
摩昂娓娓道來：“凡人之軀，無外乎四重境界。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也。
“一般來說，如今世間，凡人中的至強者，不會超過煉神之境。便如先前與您交手的攣鞮，就在此等境界。”
李信微微頷首，原來如此。
“可那攣鞮頭曼，不是妖族化身麼？”
李信轉而又疑惑地問道。
？？
摩昂滿臉不解。
“攣鞮天賦異稟，掛名在小龍這無終山下，依靠小龍非清醒之時無意流出的龍力進行修煉。
“雖說他僅僅憑肉身之軀修煉到練神之境，可謂才情絕世。但他的的確確是人族，即便是匈奴整個部族，也依舊是人族。
“不過隻是此民族不曾開化而已。上聖為何會有彼為妖族之問？”
“那燕丹為何……”李信皺眉，而後恍然道，“哦我懂了，是為了讓我有正當理由跑腿。好好好，這麼玩兒是吧……”
山下的遠處，與龍騎軍一同戒備的燕丹，驀然打了個噴嚏。
“至於上聖所說之妖族，現今依舊存在，不過妖族偷生的那幾位，此刻正在北海以北苟延殘喘著。它們麾下的族人，更是有千年不曾踏入人族疆土了。”
“才千年麼？”李信思索著，“如此說來，這些殘存妖族，是無量量劫之後，本代洪荒的原住民。而非如摩昂殿下這般，是上個洪荒的遺老了？”
摩昂點頭，以示他猜想的正確性。
“看來，此代洪荒已經曆過一些量劫了？”李信思索道。
“洪荒便是如此。輪轉回溯，大小量劫間，大同小異。此世已曆之量劫，與前代洪荒頗為相似。”摩昂感歎道。
李信聞言長長呼氣，沉吟片刻方道：“算了，暫時不想這些，還是先聽聽仙人境界之分吧。”
“如您所願。”摩昂笑著繼續說道。
“煉虛之境再往上者，即為大乘，可位列仙班。仙者，分天地人鬼神五種，乃是各得道者不同類別之稱謂。
“仙班之眾，數量眾多，譬如十萬天兵天將，便是普通仙眾之境。天兵當中，或有本就先天所成之天仙、或是凡間修煉飛升之人仙。
“而似您之前所說的妖族，其中證道為仙者，便屬地仙之列。”
“原來如此。”李信點點頭，“並非天仙高於地仙高於人仙，這些隻相當於不同職業的區分罷了。”
“不錯，您所類比的職業不同倒頗為形象。”摩昂讚道。
“那這五類仙眾之上呢？”李信好奇地問道。
“普通仙眾之上的境界，可喚作真仙，亦可稱為玄仙。此等境界者，可在天庭任職，三百六十五路諸神皆在真仙以上境界。
“不過真仙與玄仙之別，也與您先前所說職業之別頗為相似。
“真仙多有任職，且多在道統之內；而玄仙，則多為逍遙散仙，不在道統內，另成得道之法。”
“然而縱使真仙，亦不能跳脫三界五行之外。
“須知真仙強者，固然能掌握宇宙洪荒之中的部分法則，在此境界，他們更是能被稱作各法則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