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風帶著涼意,夾雜著冰冷的雨水。
洛瑤騎著自行車,快速的朝著醫院方向駛去。
三年前,也是四月的一個夜晚,剛出社會的洛瑤為了節約路程,鑽進了一條無人的小道。
在那幽深的小道中,洛瑤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拖著一個人型物體緩緩前行,而那人型在每一步的拖行中還有著微弱的蠕動。
殺人!
那一刻,洛瑤的腦海中浮現著這恐怖的字眼,她忘記了尖叫忘記了逃跑,忘記自己的處境,她呆愣的站在原地,忽然那高大的人影停住了腳步,緩緩的看向了洛瑤的方向。
一股強大的壓力,席卷洛瑤的全身,也許是忍耐到了極限。在這一秒,洛瑤發出了歇斯底裏的尖叫。
“啊!”
這一聲尖叫回蕩小巷,那高大人影似乎打開了什麼開關一般,瘋狂的朝著洛瑤的方向衝來,“砰”的一聲,洛瑤隻覺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衝撞了一下,隨後便是無可比擬的疼痛。
“啊!好痛……”慘烈的尖叫,痛苦的哀嚎,在最初的高聲之後,越發的微弱,洛瑤感覺到全身的力氣都在快速的流逝,一股股冷意席卷她的大腦,“哥哥,救我!”在最後一絲氣力即將消失的時候,她開始呼喚唯一的親人,而在這一聲呼喚之後,她似乎看到了哥哥的身影。
洛瑤醒來的時候,是第三天的中午,她渾身插滿了管。
第一個發現她醒來的,是為她換藥的護士,直至現在洛瑤都還記得,那護士眉眼間透出的難以置信與興奮。
後來,洛瑤得知自己與哥哥被歹徒襲擊,哥哥被人連捅十刀雖然保住了性命,但醒來卻是遙遙無期。
回到現在,洛瑤推開了病房的大門。
“哥,我來啦,你猜猜今天我要給你講什麼故事啊……”可當洛瑤進入病房的瞬間,整個人卻愣住了。
從一年前開始,哥哥洛灃的病房便幾乎沒有訪客,而今天一個陌生的女孩,卻靜靜地站在洛灃的床頭。
那女孩麵若冰霜,一雙杏眼卻不帶一絲柔情,她冷漠的望著躺在病床上的洛灃,粉嫩的雙唇似乎在說著什麼。
“你是誰?”洛瑤問到,不知為何她下意識的對這個女人產生警惕。
“嗯?”女人沒有回答,她隻是冷冷的斜眼看向洛瑤,然後再次望向洛灃,在片刻的沉默後,自顧自的說了一句,“看來,你要失望了!”
言罷,那女人就好像沒看見洛瑤一般,徑直走出了洛灃的病房。
“哈?”女人的舉動讓洛瑤感到莫名其妙,在看到女人走出病房的同時,胸中那莫名的警惕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滿與憤慨。
洛瑤隨即轉身朝著病房外走去,一邊走一邊不滿的問道,“我說你到底是誰,找我哥哥……”
話還沒有問完,洛瑤已追到門外,可門外的走廊上,卻看不見女人的身影。
“跑得好快!”洛瑤小聲的嘟囔著,回到了病房,像往常一樣給哥哥講述著今天的故事。
直到晚上十點,洛瑤才回到自家的小區。
洛瑤的家,在景州東城區的一處二十年小區,那是洛瑤出生時,父母買下的房子,如今洛瑤兄妹的父母早早離世,而洛灃又隻能躺在那冰冷的病房,這百來平的房子隻有洛瑤一人居住。
“喲,小瑤回來啦!”小區保安亭裏的黃姨熱心的和洛瑤打著招呼。
“回來啦!”洛瑤也笑著回應對方。
黃姨也是這小區的業主,幾年前小區趕走了原來的物業公司,然後由業主委員會接管小區物業,現在這老舊小區不但不用交物業費,甚至每年還能給業主們提供分紅。
“對了,小瑤!”就在洛瑤走過保安亭,朝著自家所在單元走去的時候,黃姨卻叫住了洛瑤。
“什麼事,您說!”
“就是,我上次說的那事,你考慮得怎麼樣?”黃姨笑嗬嗬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