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王府夫唱婦隨與徐氏兄妹正商討建功立業的同一時間。
千裏之外所在貧瘠的湘西這塊地界上,獐頭鼠目的齙牙男正在家裏美滋滋的品小酒過活。
“呸!這該死的相師,還說我滿臉死相,命在旦夕,還說得跟真似的,讓告訴我近期不要回家。害老子這天天的擔心,這不回家好段時間了,這不老子還好好站著。”
回想起前段時間出遠門,順道逛個窯子,路上被個相師攔下,一大堆劈裏啪啦一大串說出這番讓他擔心的話。暗罵句。
這幾年,他接受委托,遊走各地收殮意外去世的遺體,好讓他們落葉歸根。也因此得了不少賞錢。在尋思要去哪個勾欄快活……
迷迷糊糊間被門外馬蹄聲和馬嘶驚醒,齙牙男正好奇是否有富戶上門委托事宜……
砰的一聲重重響起!隻見來的是一隊行伍,不分青紅皂白,門已被暴力踹開。
齙牙男驚慌失措彈起身子,衣裳早被酒撒濕,還未回過神來……
為首的來者虎背熊腰,臉上掛著刀疤,這壯漢直接拎小雞仔一樣往車裏一塞,揚長而去。邊拎還邊道:
“聽聞黃先生走南闖北,為當地生民辦了不少事。我家大人佩服,特請先生京城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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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壯漢在回京路上,順道回想起這段期間的經曆。
指揮使命弟兄們尋找有名聲才幹的各類江湖方士去麵聖,具體幹什麼……也不得而知。
隻知當今萬歲爺對親軍都尉府愈發不滿,抗雷的指揮使萬般無奈之下。
即刻傳信在附近活動的率隊活動的他來到此地。曆經千辛萬苦,總算找到被傳得神乎其神的趕屍人,後根據指揮使的囑咐,立馬把人送進京。
“蔣大人,在這鳥不拉屎的地界呆了這麼久,弟兄們可算是累壞了。卑職鬥膽……找這個晦氣斂屍玩意有何意?咱們都尉府就有不少仵作。”
軍士們這段時間各種明察暗訪,被折騰得夠嗆,便不滿的吐槽。
“嗬……這我哪能知道,若有意見,問指揮使去。”
刀疤壯漢沒好氣的回答。轉念一想,作為指揮使的副手,深知這上司就是鐵公雞一隻。這不巧了,趕緊趁現在收買人心。接著扭頭滿臉淫笑的對這幫沒精打采的部下說:
“兄弟們辛苦了,這趟差事完畢後,我做東請諸位去杏春樓快活快活。”
“哎喲,那這便謝謝蔣大人了。”
“這如何使的……蔣大人可真是體恤下屬。”
聽到刀疤壯漢這麼一說,眾人七嘴八舌一番推辭,千恩道謝……
一路上行伍回京的氣氛也變得好像升官發財般興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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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有餘,到了應天府。
戴頭套的齙牙男還未得休息,就連夜被帶到個密室。
“上位,人帶到了。”
虎背熊腰,臉上掛著刀疤的壯漢把頭套一摘,便躬身行禮退下。
齙牙男緩了會眼,等徹底適應了這裏的黑暗,隻看到昏暗的油燈前坐著瞧不清容貌的大漢。
這一路上他心裏七上八下,行伍清一色凶神惡煞,壯著膽子問話也無人理會。
常年與死人打交道的齙牙男心裏清楚,他的事與官家八竿子打不著,至於得罪更是無稽之談。
桌子上油燈裏的微弱的火苗閃爍著,在這間空廓一隅的密室裏留下了點點微光,空氣中還能聞到濃重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