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飛濺,濃煙四起。
皇城廣場裏,站著一位身著龍袍,劍眉入鬢,胡須稀疏的壯碩高大漢子,望著眼前的熟悉的皇宮,心中的怒火就如同皇宮飄著的濃煙般上竄,在胸中翻騰,臉色滿紅大吼著:
“好大膽子!何人膽敢作亂,金吾衛何在!”……
可任憑如何命令與嗬斥,眼前這群驚慌失措而到處奔跑和叫喊的太監宮女們仿佛無視他存在的一般,哪怕因這場動亂而害怕突然摔倒在他身前的小太監,也是一股溜爬起來,他伸手想攔下,可眼前的小太監確直接穿過他的身體奔跑而去。
“嗯?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咱因這反賊作亂而死?這是咱的魂魄不成?”正疑惑思考著眼前的情況,心裏嘀咕著。
可眼下情況毫無辦法,一咬牙,打算去往皇宮大殿而去,剛走到大殿外側,突然宮門方向傳來一眾軍士的喊聲:“燕王萬歲……燕王萬歲.....燕王萬歲!”
回頭望去,隻看到舉著燕字旗,手持各式兵器的兵馬如潮水般的湧入廣場,嗬斥住了這群瞎跑的太監宮女,並直接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讓他們跪下。
麵對燕軍將士,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女太監們,臉色刷一下就白了並跪了下去哭喊著饒命,生怕這群殺紅眼的燕軍砍瓜切菜般把他們當韭菜收割了。前途未卜,此刻茫然或恐懼,因害怕顫抖著,更甚者胯下已經出現了黃色的液體。
身著龍袍的漢子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犯著嘀咕道:
“嗯,難不成是老四?”
但是心中立馬否定。從小就對兒子們教育兒子們要重視親情,兄友弟恭,友愛和睦,而一眾兒子對自己夫婦更是孝順。帶著心中的疑惑,繼續看了下去。
不久後,一隊人馬就在親兵護衛下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個身穿盔甲,騎著匹駿馬的四旬男子,身軀凜凜,相貌堂堂,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壯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給他人印象就是久經沙場,殺伐果斷的常勝將軍。這為首男人身後還跟著三騎,其中一個圓滾滾的胖子帶著一小男孩,旁邊的是留著絡腮胡子的壯漢,仔細一看還跟為首的人長得有幾分相像,緊跟著是個小胡子小眼睛,麵容有點猥瑣的男人。這隊人馬很快到了大殿前麵停了下來並翻身下馬。
龍袍男子看著眼前逐步靠近的男人,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越看越吃驚,眼下心中疑惑雖多,但心中百分之百確定眼前的人就是燕王朱棣。
“老四!你,你,你!能耐了,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造反!”身著龍袍的漢子氣得渾身顫抖,臉漲成了豬肝色,用手指著眼前的男人,此情此景依舊,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不到他。
燕王朱棣龍行虎步的往前走著,抬頭望著早已被燕軍押到殿外的各級官員,這群官員有的一臉不忿,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有的滿臉恐懼低下了頭,尤其得罪過燕王的,怕被燕王翻舊賬。建文朝內得不到重用的官員心裏則暗自竊喜,恨不得燕王趁早靖難成功,待朝堂大清洗後,空出的位置對他們來說就是機遇。
這時其中一個官員不顧要好同僚勸阻走出去,在眾人詫異的眼光攔住了燕王朱棣。
“王爺,還請先拜太祖陵,在即位。”
朱棣先是驚疑,而後看了攔在眼前官員一眼,又瞟了其餘各部官員,帶著玩味的笑容回應道:
“楊大人既然如此識時務,就依你所言,待本王榮登大寶後,定會好好感謝楊大人。”
…………
此時周邊環境像鏡子般裂開,應天府正在燃燒的宮殿,廣場上的官員,一眾軍士太監宮女們都不見了。周邊一片漆黑,在結合一起時,變成了一處陌生的陵寢大殿。
龍袍漢子看著周邊的一切,定了定神。上麵有明高太祖皇帝和孝慈高皇後的牌位還有畫像,心裏正想莫不是咱和妹子的陵寢。
正感慨他們一路的不易,夫妻伉儷情深。這時燕王朱棣便闊步走了進來,抬頭盯著自己的畫像,苦笑著嘴裏自言自語的喃喃道:
“爹,我回來了”
“望你和大哥泉下有知,不要恨我。”
就在這時,周邊的場景突然碎開,整個空間陷入一片虛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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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府皇城寢宮內
外麵大雪紛飛,宮殿內炭火燒得暖烘烘的,把殿內的寒氣驅逐掉。
“豎子,爾敢!” 朱元璋猛坐了起來,滿頭大汗驚醒。
“陛下,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大殿外值夜的內侍和侍衛聽到動靜,以為皇上出了什麼事,火速衝了進來,見皇上坐在龍床上,臉色陰沉。齊刷刷的全部下跪,頭上冒著冷汗。心想著皇後娘娘也在皇上身邊,內宮守衛森嚴,可以說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皇後娘娘和皇上都是金枝玉葉,要是遇刺了,這群值夜的侍衛怕是負不起這責任,估摸著要滿門抄斬了。
朱元璋看著這群敬業的侍衛和內侍太監,揮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