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家宇這才看出腳腕上的皮索尖端,有一個五齒鋼爪,象一個龍頭,皮索極長,直通到三丈之外。
隻見三丈外竹叢中有人哈哈一笑,道:
“老夫以為是一號人物呢,原來是——”
隻聞萬紫琴接道:
“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卒而已,畢老爺子把他交給侄女處理好了……”
“也好!”竹叢中那瘦小老人一抖手,龍頭爪疾彈回去,翻身掠於牆外。
萬紫琴揚手“啪啪”兩聲,作狀欲摑嶽家宇,卻是拍著自己的手,大聲道:
“小賊,你的膽子可真不小啊……”
他向嶽家宇使個眼色,提起他的身子,向屋中掠去。到了屋中,放下嶽家宇,肅然道:
“你知道剛才那人是誰麼?”
嶽家宇十分慚愧,搓著手道:
“在下不認識。”
“哼!他就是‘十抓九穩’畢震山,他那龍頭鋼爪,厲害無比!身手不在我爺爺之下。你來幹什麼?”
嶽家宇抱拳道:
“謝謝姑娘援手,並再向姑娘道謝解雷前輩之困!我隻想看看‘黑殺星’到底是什麼樣子?”
萬紫琴冷笑道:
“別酸了!哪個要你道謝!哼!你雖然進來了,要想出去卻太難了!”
嶽家宇冷笑道:
“我不信!”
萬紫琴厲聲道:
“不信你試試好了!我也懶得管你!”
嶽家宇剛才吃了暗虧,仍是不大服氣,他以為“十抓九穩”畢震山隻是趁人之危,暗算於他,若是明來明去,他未必能得手。
況且他也不願一個女人嗬護,立即悶聲不響,穿出後窗,隻聞萬紫琴沉聲道:
“傻子,你活夠了……”
嶽家宇四下一看,立即向最高的一座高樓奔去。
此刻他雖知自己有點孟浪,卻不甘向萬紫琴示弱,穿房越脊,十分小心。
但是不管如何小心,仍然無法遁形,因為暗卡之多之密,可以說上碧落下黃泉。隻見四周竄起十餘條黑影,一齊撲倒。
嶽家宇一不做二不休,未待那些高手站穩,已全力推出三掌,罡風呼嘯,掀起屋瓦,發出極大的聲響。
三個高手站立不穩,翻下屋麵,嶽家宇動了殺機,欺身逾電,扣住兩個大漢的手腕,沉喝一聲,向一起猛撞。
“蓬”地—聲,兩個大漢哼也未哼一聲,竟變成兩片人餅。抖手向其餘高手擲去。
他這一手十分殘忍,其餘高手暴喝連連,拚死撲上。就在這時,隻聞一聲陰笑,道:
“你們閃開!”
十餘名高手立即暴退數丈。隻見三丈外屋簷角落站著一個高大的老嫗。
那簷角本是極薄之瓦做成,不要說一個人,就是一隻貓,恐怕也拿不住,然而,這老姬單足站在角端上,身子左右搖晃不已。
嶽家宇乃是識貨之人,深知這正是一種極難練的功夫,叫做“寒鴉爭巢”。全憑一點玄奧真氣,使身子輕如紙片。
此刻他若是不理那老嫗,掉頭疾奔,可能逃出她的掌握,但他不甘如此,因為他以為他也能做到那一手,隻是不知道有沒有老嫗精湛?
他疾掠過去,提足十二成真力,作勢欲推.但卻不願乘人之危,隻見那老嫗原勢不變,單掌向他一按。
嶽家宇不信她有這等功力,雙掌力推而出。
“轟”然大震、屋瓦橫飛,他被震退三大步,不由猛吃一驚,隻見那老嫗的身子晃了一陣,仍是“金雞獨立”之式,站在簷角上,發出一陣得意的陰笑。
嶽家宇雖是血氣方剛的人,也知“暴虎憑河”,送了性命太不值得,正要回身逃走,突聞有人宏聲道:
“小子,你自動送上門來,可別怪老夫以大欺少了……”
嶽家宇悚然回頭,隻見萬世芳站在兩丈之外,臉上充滿了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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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姓什麼?”
嶽家宇感覺這老嫗的淚水,和兩位美婦的慈愛,都有感染力量,也感覺眼眶有點潤濕,他毫不考慮地道:
“晚輩姓嶽——”
老嫗一欠身,想坐起來,但卻無法做到,她太激動了,慌忙指指樓門道:
“快……快把門關起來……誰來也不開……”
一位美婦立即閉了樓門,上了橫門,老嫗抓著嶽家宇的手,顫巍巍地道:
“好孩子……你一定是那苦命的嶽家之後了……”
嶽家宇肅然道:
“晚輩正是那個死裏逃生的男嬰……”
老姬終於淌下淚水,道:
“孩子……老身是龐起的母親,她們是……龐起的妻子……你不會奇怪吧?我們為什麼……會喜歡你……偏坦你……”
嶽家宇的淚水奪眶而出,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