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刺眼的白光讓江悅心睜不開眼,她強撐著毅力坐起來。

腦子雖然恍惚,但她仍記得這是什麼地方。

看著床上麵色蒼白的裴朝,江悅心連連歎氣。

昏迷這麼久了,裴朝依舊沒醒。就連醫生都告訴她,叫她放棄。可江心不願意,她看著儀器裏上下起伏的曲線,她仍舊抱有一絲希望。

門被從外麵推開,裴洲走了進來。

他鮮明的眉目上帶著一絲不屑。

裴洲、裴朝兩人是親兄弟,可除了名字和血緣,其他地方沒哪一點像。

他將煲的熱湯遞在江悅心手上。

“什麼時候想清楚了,我們就去結婚。他醒不來的,你死心吧。和我在一起,你會更快樂的!”

江悅心有些氣惱,一個做親弟弟的就這麼咒他的哥哥。她將煲的熱湯打翻,蒸騰著熱氣的湯水就這樣直直的灑在裴洲的手臂。

他咬著牙,沒吭聲。

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變紅,甚至起了水泡。

裴洲被惹怒了,他直直的走在江心麵前。大半個身子擋住了天花板的燈光,江悅心就籠罩在這樣的陰影下。

裴洲捏住江悅心的下巴,叫她動彈不得。

“你想清楚了,七天之後,他要是還沒醒。

你就得嫁給我了。”

說罷,便走開。

走廊外爆發出一聲巨響,江悅心知道,她又惹怒裴洲了。

外麵的護士醫生又得吃虧了。

七天,一個幌子罷了。江悅心在醫院守了不知道多少個七天,也沒見裴朝醒來。這場商業聯姻注定是要繼續的。

原本江悅心隻是一個孤兒院的孩子,因為裴氏家族來孤兒院慰問。

江悅心一時好心救下了失足落水的裴朝,裴家的父母尤其喜歡這個乖巧的女孩子,便早早的為裴朝立下了婚約。但那個時候的江悅心還小,殊不知裴氏其實是衝裴洲來的。

裴洲是他們流落在外多年的小兒子。

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江悅心也漸漸長的出水芙蓉。

婚約的日期也漸漸的到來,在這一年又一年的時光裏。隻有裴朝給予她了溫暖,兩人一起在雨天中瘋跑,在市中心迎接倒數跨年的鍾聲,一起在冬天吃冰。

可就在相約領證的前一天晚上,裴朝出了車禍,一直昏迷在床就再也沒有醒過。

江悅心每天都是以淚洗麵,她看著身旁心心念念的少年郎一夜之間就變了樣,就再也醒不來。可不管江悅心用盡了多少方法,他像是鐵了心的一樣,連睫毛都不肯眨一下。

裴朝現如今是一個癱瘓在床的人,可當年立下的婚約依然作數。再怎麼,他們不可能將一個健全的女子嫁給一個癱瘓在床的人。

而最好的人選就是裴洲,一個十足的接盤俠。即能保住裴家的名譽,又能讓江悅心結婚。一舉兩得,兩全其美,簡直是將資本家的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