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海是寧靜的,海風輕拂,連海濤聲也出奇的輕,似乎怕吵醒熟睡中的少女。
“周國勇,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我為這個家付出這麼多。”餘曼舟哭訴著,眼神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男人,似乎要將這個男人活活生吞。
“夠了,我不想和你吵,我們現在就去把婚離了。”周國勇不想和眼前這個女人廢任何話。餘曼舟看著一句話都不想和她多說的周國勇,眼神逐漸從不甘變成了怨恨。她突然狠狠的拽起周國勇的衣領“你是不是在外麵有女人了?”
…
樓上的周祈早已被他們的吵鬧聲驚醒了,她不帶任何的表情,像平常一樣起床洗漱。而吵鬧聲似乎還在持續著,時不時伴隨著物體的摔碎聲。隻是窗外的大海依然平靜著,還有幾隻小船在遊蕩。
一切完畢後,周祈悠悠地下樓,冷眼看著家裏的兵荒馬亂,最後看到周國勇推開餘曼舟,一個人越走越遠。
“嗬,我真是瞎了狗眼了啊!”餘曼舟不停的訴說著,仿佛這樣才能減輕她心中的痛苦一般。周祈發現站著的腿有點發麻,便走向旁邊的椅子坐下。她這一動,好像喚醒了餘曼舟的某些意識。餘曼舟愣了下,訴說止住了一半,她扭頭看向周祈,用一雙腫脹的眼盯著周祈很久才嘶啞著聲音問“你怎麼能這麼冷漠?”
周祈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沉默。
餘曼舟臉上全是震驚和怨恨,她恨自己生出這麼個冷漠無情的怪物,她大吼一聲“你跟你那無情的爸一個樣。”
周祈轉身離開,餘曼舟二話不說便衝到周祈麵前抽了她一巴掌,她吼“你就是一個白眼狼!”
周祈捂著臉,白皙的臉上微微泛著點紅暈。周祈沒說話,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裏。
餘曼舟喘著氣,像忽然找到了發泄桶,她瘋狂的抽打周祈,一邊抽一邊嘴上罵道“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為你們做了這麼多,為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你們一個眼神也不給我,你們到底有沒有心!”
餘曼舟抽打完仿佛力氣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帶走,跪在地上,暈厥了過去。
周祈沒有管餘曼舟,隻是沉默的上了樓。
上樓後的周祈便躺在床上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已是黃昏。周祈坐起身,扭頭看向窗外的落日黃昏。她不覺得悲傷,但心中的滋味難以形容,她忽然明白了:她現在的心早已麻木了。麻木到一定程度人就會變得冷漠無情。周祈發現冷漠的自己似乎不會那麼的痛苦,但是也不會那麼的快樂了。她想起小時候和奶奶在這裏的點點滴滴。
那時候她還小,總是拉著奶奶問:爸爸媽媽呢?他們什麼時候回家?奶奶總是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回答到:爸爸媽媽在城裏工作,等你長大了,他們就會回來咯。在長大一點,她知道爸媽每個月會按時的給奶奶打錢,會在電話裏和奶奶吵架。可是爸媽就是沒和自己通過電話,哪怕是一秒也沒有。慢慢的,周祈不再問也不再期待爸媽的回家。大概是因為小時候的悲傷總是短暫的,她會因為奶奶的一根棒棒糖而喜笑顏開。當時她喜歡和小夥伴們在海邊玩沙子、撿貝殼,在長大一點她玩起了衝浪、潛水。她每次濕著頭發回家,奶奶總是第一時間拿毛巾為她擦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