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擇善。”
咯吱-------
房門打開,幽暗閉塞的密室被縷光填充,豁然開朗,濃稠的陰影被打散,不規則折疊,與外界燈光呼應。
密室空曠,緘默無聲。
一個黑發少年盤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絕美的麵龐毫無血色,徐徐睜開眼,血色的眸子像妖異的紅寶石。
“媽媽。”月擇善聲音沙啞。
門外站著一個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中年女子,頭戴防毒麵罩,手中捧著一份紙質資料,字跡潦草,似乎記錄著什麼實驗。
“幾歲了?”
“14。”
“算算時間,差不多該覺醒了,準備好了麼?”媽媽聲音極冷,帶著命令的口吻。
“覺……醒……”月擇善喃喃,思維僵得像是慢慢爬的樹懶,艱難拚湊著模糊的認知。
他每天都要進行毒氣實驗,以此來訓練身體抗性,媽媽說這是為了自己好……誰知道呢?
每天的生活簡單枯燥,可以概括為七個內容,鍛煉體能、吃飯,鍛煉腦力、吃飯,練習殺人、吃飯,抗性訓練。
這麼一套下來,月擇善連最基本的思考都很難做到,控製起來很方便。
“出來吧。”媽媽退後幾步,貪婪的目光透過防毒麵罩射來,讓月擇善本能的不舒服。
“真是個小怪物,送到總部應該能得到不少獎賞。”她暗暗想著。
月擇善僵硬地起身,緩緩走出密室,可能是燈光太過強烈,也可能是在黑暗中待的太久,迎光刺目。
密室外的房間布置溫馨,中央有一張長方形木桌,擺放著抽紙、果盤,還有十根散發寒光的銀針。
桌前坐著同樣身穿白色防護服的男子,防毒麵罩下的貪婪如出一轍,“小善,猜猜自己會覺醒什麼賦能境啊?”
月擇善坐到他對麵,眼神呆滯,“不知道。”爸爸今天心情很好麼?居然說了多餘的話。
今天的抗性訓練時長很短,因此月擇善的思緒恢複的很快,像是晦澀的輪盤抹了潤滑油,越轉越快。
“元境-至暗幽天。”爸爸目光灼灼,這種灼熱的眼神讓他的不適感加劇。
月擇善皺眉,斟酌用詞,“爸爸是怎麼知道的?”
回應他的是良久的沉默,屋內的氣氛降至冰點。
月擇善覺得今天非比尋常,猶豫片刻還是說出自己想說的話,“我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這種小事就不要糾結了。”爸爸從防護服口袋掏出一個蔚藍的水晶球,約有巴掌大小。
“覺醒視頻都看過,記得步驟吧?”他將賦能球放在桌上,緩緩推給月擇善。
月擇善點頭,沒有多言。
他當然記得覺醒步驟,隔三差五就要被要求看一遍,倒背如流都行。
心中還有很多疑問,但全都咽進肚子裏,爸媽不會為他解惑的……
月擇善伸手去拿賦能球,卻被媽媽嗬斥,“等等!差點忘了!”
她粗暴地拽下月擇善的上衣,抓起桌上的10根銀針把玩一陣後均分給爸爸。
察覺到銀針上莫名的冷意,月擇善神經緊繃,超乎尋常的戰鬥本能在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