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謝嘉不知怎麼的在田野裏忽然暈倒了,怎麼叫都叫不醒,幸虧當時牛二家的閨女也在。
本以為隻是中了風寒,沒想到卻謝嘉卻一直囈語不斷,昨日又不知怎麼的,忽然眼睛瞪得的大大的,倒像是——死了卻不瞑目一般。
褚得軍本是小蠻村的村醫。
小蠻村地方偏僻,說是村醫也不過是瞧一瞧簡單得頭疼腦熱。
可是他瞧著著自己的女兒的病症卻束手無策,身體一點異樣也沒有,可人就是醒不了——
牛二領著牛花花來看過謝嘉一次,愁眉苦臉的說是謝嘉這個樣子倒像是中邪了。
褚得軍平日裏作為村醫倒是不信這些,眼看著謝嘉高燒不退了好幾天,不由得心裏著急,也是沒法法子了找來了鄰村的赤腳醫生。
這赤腳醫生剛開了一副藥,他還未給謝嘉喝上,閨女自己倒是清醒了過來——
“阿爸。”
謝嘉啞著嗓子又叫了他一聲,目光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個子不高,長相平凡,臉上甚至黝黑的漢子。
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他阿爸。
她相依為命的阿爸——
卻死在了尋她的路上。
她愣怔的看著他,卻不敢出聲。
褚得軍見她出聲便有些高興,因剛開始說話,聲音還有些沙啞,他又急忙倒了一杯水。
“哪裏還有不舒服的嗎?”
聽著阿爸熟悉的聲音,謝嘉終於有了些許真實感,看著熟悉的破屋,她隻覺得喉頭一哽,眼淚就跟著掉了下來。
見她哭,褚得軍嚇了一跳,立馬追問道:“到底是哪裏疼?”
謝嘉隻是搖頭,還未搞清楚什麼情況。
她,這是穿越?還魂?還是重生了——
她啞著嗓子道:“我...沒事。”
褚得軍給謝嘉把脈,認認真真的瞧了瞧,還真沒事了。
他提著的一顆心終於給落了下來。
褚得軍的腦子裏有很多疑惑。
例如謝嘉是怎麼生病的?生了是什麼病?怎麼病也好了的?他是個村醫,之前從來都沒遇到過這麼奇怪的事情。
可抬眼再看到謝嘉慘白的一張小臉,毫無血色的嘴唇。心下的疑惑便按耐住了,他隻喂了謝嘉點水,剛遞到謝嘉的唇邊,謝嘉就伸出手,一把撲進了阿爸的懷裏。
謝嘉靠在阿爸的懷裏,心裏想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要見到阿爸就好。
褚得軍低頭看著微微顫抖的肩膀和胸口處逐漸的涼意,立馬緊張起來:“嘉嘉,你和阿爸老實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謝嘉搖了搖頭,咬著嘴唇拚命的忍住心裏的激動。
心緒緩了緩:“這兩天高燒難受,有點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