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陸大邦被四個圈圈住了
陸大邦的老婆叫陳好圈,陳好圈的弟弟叫陳定圈,陳好圈的妹妹叫陳圈圈。陳定圈和陳圈圈都給姐夫陸大邦當著“打工皇帝”,陳定圈管著陸大邦的物權——專事建築材料的采購,陳圈圈給姐夫掌管著財政大權——當出納員兼著半個會計,可以說,兄妹倆都是姐夫陸大邦手下的權重人物,公司裏,從上到下,誰也不敢輕易得罪他們兄妹倆。
但是,這倆兄妹往往是在有意或無意地捏著姐夫的喉嚨,讓陸大邦氣鬱於心,往往喘不過大氣來。這使得陸大邦有苦無處申。要是與這兄妹倆來真格的,陳定圈就說:“你是我姐夫哩,我又在吃著你的飯,怎會對你怎麼啦!要是弄死了你,我不就沒有飯碗端啦?上有年老的父母,下又是老婆年輕崽子嫩的,要靠我養啊。”陳圈圈年紀也不小了,就是賴著不嫁人,她則說:“姐夫哎,我為你日夜操著心,擔著重責,生怕一個不小心弄壞了你的賬。你可知道,我還是個大姑娘哩,而睡的又是工棚,與工人沒什麼兩樣,為啥哎,還不是為你來著?你還說我什麼哩!”
兄妹倆同穿一條褲子,同一個鼻孔出氣,一唱一和,陸大邦聽了,真格就動不起來,說話聲音也不那麼響亮,還真的無奈他們兄妹倆之何。
趁回老家休息之時,陸大邦對老婆陳好圈說說心裏的疑慮,訴訴肚中的鬱悶,想不到隻說了半句,老婆陳好圈就笑眯眯地說:“就你小器哩,連我弟弟、我妹妹也容不下。難道我弟弟、我妹妹還害你不成?”
陸大邦吞了吞唾沫,喉結一上一下的,說:“真像你說的那樣就好,怕的是真有那麼一天,你當姐姐的嚐到苦頭時,就為時已慢啦。”
老婆陳好圈說:“那能呢,不會的,我不信定圈和圈圈會給你一個圈套,吃飽了,還爬拉著裝進口袋。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與我是同一條腸裏鑽出來的,我不相信定圈、圈圈會有什麼,你放心好啦。況且,你又沒個兄弟姐妹,而我又給你帶著兩個崽子和服侍著一大堆老寶貝,離不了家給你幫個忙,你不靠定圈、圈圈,還能靠誰給你創業賺錢?”
唉,你這糊塗老婆。
陸大邦後悔莫及,當初要是再硬上一硬,不聽你這糊塗老婆陳好圈的枕邊話,就沒有這煩惱的事纏身。
糊塗老婆還死死的反問:“你這當姐夫的,不帶上定圈、圈圈,還有誰關心他們,帶他們?”
怪隻怪自己給老婆好圈套著,不讓定圈、圈圈進施工隊,便沒有這窩囊氣受了。想當初,老子一個人打天下,得心應手,呼啦啦的扯起個施工組,繼而又忽啦啦的成立個施工隊,工程接到外地去,現在可是個有名有號的建築工程公司哩,但反而是肚裏憋著一股鬱悶鳥氣。想來想去,就是來了定圈、圈圈後才有這鳥氣受著。
可能是老婆好圈悄悄地給定圈、圈圈通了個氣,或是好好地說了他們一頓,這兩個家夥好像是夾起了尾巴做人,做什麼也給你說一聲的了。說句難聽的,連放個屁也告訴你一聲。這樣,煩是煩一點,但總比不明不白地不時地捏著你的脖子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