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不見齊青上門,沈修雲心中慌亂不已,他快馬加鞭趕往清河村。
“齊青,第一次娶你,是因為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但這一次我真真切切看清了自己的心,我絕對不會再放手!”
齊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推開沈修雲,說道:“修雲,小春的死,不能就這麼算了。”
沈修雲並不了解她的心結,道:“那小春隻是尋常村婦,且花田匪窩已剿,也算是慰藉她的在天之靈。”
齊青憤道:“若是修林被匪人奸淫,罪魁禍首逍遙法外,你也這般護短嗎?”
沈修雲大驚失色,心裏估摸著想必齊青已經知曉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於是開口說道:“逝者已逝,生者已矣,凡事不必看得太過透徹。”
齊青回答道:“最可怕的就是看不穿人心啊。”
沈修雲岔開話題:“齊青,跟我回去吧,讓我來保護你的安全。”
“外人皆知,齊青已經死,我以什麼身份回去?通房?侍妾?”
“我會給你新的身份,八抬大轎迎你進門。我會愛你,護你,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全力支持你。”
齊青輕輕歎息了一聲,苦笑著說道:“沈家的人認識我,我在土匪窩過了一夜,名聲盡毀,難道你不怕我會玷汙你的清譽嗎?”
沈修雲堅定地回答道:“若有人詆毀你,我便割掉他的舌頭,有人輕賤你,我便挖出他的眼睛!”
齊青接著問:“即使沒有了月荷,也還會有其他的女人,若父母命你納妾,當如何?”
沈修雲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沈修雲今天就在這裏立下誓言,這輩子我隻會有齊青這一個女人,絕對不會納妾。”
近日來,齊青對沈修雲的恨減了幾分,情意便增了幾分。她想著二人不是沒有破鏡重圓的可能性,從前種種,沈修雲也有許多身不由己。
齊青眼中閃過一絲感動,道:“好!若你願意將月荷和蘇重華交給官府,那麼我就跟你回去,此生永不負你!”
見沈修雲不言語,齊青憤道:“若是修林被匪人奸淫,罪魁禍首逍遙法外,你也這般護短嗎?”
“齊青。”沈修雲正聲道:“若是要我的命,你隻管拿去。但是事關沈家上下幾十條人命,我不能.....也不願.....若我為了一己私欲,置族人性命不顧,這等不忠不孝之人,也不配得到你的愛。”
“沈家人勾結土匪,你不報官,便是不忠。對父母的話,言聽計從,不明辨是非,是愚孝。此等之人,不配得到我的愛。你走吧!”話不投機,齊青下了逐客令。
沈修雲的氣焰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愁容和無助。
他緊緊地抓住齊青的手,眼中滿是乞求的神色,帶著哭腔道:“齊青,跟我回去吧。她二人還在府上,你想怎麼懲罰都行,我都聽你的。”
齊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反問道:“殺了也行嗎?”
沈修雲閃過一絲為難之色,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殺人償命,你又何必白白賠了自己的性命呢?”
齊青瞪大了眼睛,怒視著沈修雲,提高音量質問道:“沈家可以包庇她們,就不能包庇我這一次嗎?”
沈修雲皺起眉頭,應道:“齊青,你這是在無理取鬧。”
齊青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她用力甩開沈修雲的手,大聲喊道:“沈修雲,你給我滾!立刻離開這裏!”
齊青翻來覆去,勉強過了一夜,次日起早,吩咐月心一番。
齊府。
“夫人,小姐想借五百兩銀子。”月心道明來意。
今日月心上門,齊夫人隻當齊青想回齊家,正發愁如何推脫,沒成想為了銀子而來,頓時鬆了一口氣,忙命人取了銀子來,放字匣子內裝著。
月心收了銀子,對著齊夫人叩頭:“小姐說她已是孤魂野鬼,不能在夫人身邊盡孝,還請夫人保重身體,勿念。”
齊夫人估摸著,齊青的意思是要和齊家斷絕關係,她心中萬般不舍,但家族榮耀,隻能忍痛割舍愛女,她心痛不已,淚流滿麵。
“青兒,你不要恨娘,娘也是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