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完座位我才知道我新同桌是本書男二任西樓。這種感覺實在很奇妙,想象一下,男二坐在男主後麵,女主坐男主旁邊,他全程看著兄弟泡自己喜歡的人,而我看著他看他兄弟泡他喜歡的人。
原來他才是這兩個人play中的一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看見旁邊是我,顯得有點拘謹。我們好像確實不太熟,於是我也不和他說話,裝作很拘謹的樣子。
上課鈴響了。在老師還沒來的間隙裏,前麵兩人果然不出我所料,黎唱晚主動湊上去和宋明亭打招呼問題目,但宋明亭操持高冷學霸人設毫不動搖,表情幾乎沒什麼變化——但是在我餘光的捕捉下,我發現他眉毛實在忍不住聳動了一下。
我心裏暗笑,第一天“美女”投懷送抱感覺怎麼樣,怕臉上忍不住,又用手掌擋住了下半張臉。我又瞟了瞟旁邊的男二,想看他有什麼反應。
我發現他一臉正氣好像什麼也沒看到,本來覺得沒趣,結果他歪頭和我對視上。
我倆莫名其妙都笑了起來,怕前麵人聽見又憋著不發出聲音。他那眼神完全暴露了一切,他肯定有看到宋明亭那個聳眉的表情,剛剛一臉正氣都是裝的。
笑完之後他瞪我一眼,說:“剛看我幹嘛,有病啊。”
我看老師來了,回了他一句禮貌的“滾”。
前麵黎唱晚倒是正襟危坐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太妹擺出認真聽課的架勢。可能是為了給我們宋明亭大哥留個好印象。不過沒事,和我沒什麼關係,我先看看。
可能是我默認我現實已經經曆完一輪高三,所以我再經曆一遍時沒有了緊張的感受。
我回想一下我把高三生活過成了什麼樣子呢?
像一片綠箭口香糖。起初還打著雞血夢想著通過勤奮考進北大清華,嚼著嚼著這美夢就和現實分數一起索然無味起來。
口香糖的時效過得太快,以至於我到現在高考結束還沒反應過來,我的所謂緊張又激情的青春已經被推搡著塗改著畫上了一個句號。
父母雙亡,離家近走讀,我習慣獨來獨往。因此沒有朋友抱著一起痛哭,沒有校園奔跑的熱血,沒有戀愛的煙花,沒有值得紀念的星空,隻有滿山的試題和連綿不絕的卷子。我隻活成了一台很用力的刷題機器,最後發現,為我驕傲的人已經不在了。
再來一次同樣的生活實在無聊而令人倦怠,又因為經曆了一遍完整的高三,就算前麵兩個人再怎麼努力,這種緊張的氛圍也無法感染我。
等到晚上自習的時候,我就打算好按部就班寫完作業之後大大方方地擺爛了。想不到想這麼幹的不止我一個,甚至比我更牛逼,同桌任西樓這小子幹脆寫完文科作業大大方方趴下了!
我腹誹,小子是真自信還是心態很不錯?
與此同時,前麵黎唱晚轉過身來,用與她之前和我說話那高傲的樣子完全不同的聲音語氣,輕聲問我:“路仁佳,你能幫我看這篇英語作文嗎?”
一看就知道是被宋明亭拒絕了所以才來找我的,好尷尬,似乎還是被迫成為他們中間的一環了。
我拿著數學作業手足無措,急中生智想起來任西樓文科作業寫完了。我立馬用筆捅他手肘,問他:“英語作業寫完沒?”
他很想發脾氣,但是可能看到黎唱晚忍住了,最後隻掃我一個白眼,“寫完了,幹嘛?”
“黎唱晚寫了英語作文,你剛好也寫完了,快幫忙看看。”我說。
他嘴巴張得大不大小不小的,還歪了下嘴:“我……”他像是要說什麼怪話,但又忽然噤聲了。
“……我看,但是你得把看我改完的再看一遍。”任西樓給了我一個“你甩鍋給我自己也別好過”的眼神。
我猛點頭,想著反正都拖他下水了應該隻需要再淺淺看一下,笑嘻嘻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