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謝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忍住淚水,眼眶通紅地望向藍礬。那姿態是極為脆弱的。
開口道:“你怎麼除掉我身上的情蠱。”
“我以藥蠱壓製你體內的情蠱王。”
“沒用的,這些年我也找了許多遊方術士,不乏有煉蠱的大師,可情蠱王無解。除非有真正的蠱王去吞噬。然蠱王百年難得煉成,自楚國建國以來,從未有人煉製成功。”謝瑾這時已經恢複了冷靜。
“我確實沒有蠱王,但我有一藥蠱,以奇毒煉成,可壓製情蠱王,迫使它休眠。”
“我試過很多藥蠱……”謝瑾直起了腰身,眼神已經冷淡了下來。
藍礬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斷,不耐到了極點。忍無可忍地將一粒毒丸彈到謝瑾口中。
謝瑾悶哼一聲,額頭青筋暴起,冷汗自額角淌落。
“你話太密了,別再打斷我,否則我不介意我的合作夥伴是個沒舌頭的。”藍礬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臉。
謝瑾強行忍住腹中劇痛,不漏出痛苦呻吟。痛到極致下,倒有些莫名的笑意。這是他第一次被人評價為話密。
他勉強抬了抬手,示意藍礬繼續說。
“你不必質疑我,從秘境出去後,一試便知。然此藥蠱以毒製成,雖可壓製情蠱,但無異於飲鴆止渴。你會死,會死的很痛苦。”
藍礬說完了,走向謝瑾,掰開他的嘴,喂下了一枚解藥。
謝瑾感受著體內翻湧著的痛楚正一點點平息,徹底了解到了藍礬的本事。
他撫去了額頭上的冷汗,收起了最初的輕視,問道:“若我服下藥蠱,會有多少年活頭。”
“藥蠱需以毒丸喂養,每月服用三次,每服一次,藥蠱便強大一分,你體內的毒便也更深一寸。按我之經驗,不出十載,藥蠱便會大成。”
“十載……若我死了,你執政還能名正言順麼?”謝瑾直勾勾地望向藍礬。
“你很聰明,不過你不需要考慮這些,那都是身後事了。”
藍礬頗為欣賞地看了謝瑾一眼,這人確實有些聰明,若非為情蠱所控,倒也要另花一番功夫收服或者除去。
但他猜的還不夠徹底。
不錯,她是要執政,但並不是以攝政王的身份執政,而是她要稱帝。
沒有什麼名正不正,言順不順的顧慮,畢竟藍礬的野心不止在區區陳國,她要的是振長策而禦宇內,吞陳夏而亡眾國,履至尊而製六合,執敲撲而鞭笞天下。到那時,四境之內,無人敢質疑她稱帝。
而與謝瑾合作,不過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罷了。
區區謝瑾,區區金吾衛。若真有用的話,謝瑾這些年也不至於活的這麼憋屈。
她在意的是藍家。
她想反,想稱帝,藍家就得為她所用。
所幸藍家真正忠的是先帝,所以拿先帝僅剩的唯一血脈為由頭,最好不過了。
“我有金吾衛一萬,名下產業有茶莊,酒肆…”
“行,我知道了,出去之後我會派人和你交接。殿下,落子無悔,您等著大仇得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