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贏了，就能活下來。輸了，就徹底完蛋了。
“我不能再懦弱了。”張老太爺對自己說，“我要賭一把。我這次要賭一把！”
他的心髒狂跳。
他要賭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衛家，真的能幫助他。
張老太爺翻來覆去，久久沒有入睡。
翌日一早，他照常出門辦差，並且囑咐管家：“你派人去趟衛家，問問衛老太爺和衛老爺，願不願意跟咱們合作。”
管家領命去了。
張老太爺則繼續去衙門辦公。
到了午飯的時間，管家才折回來稟告。
“......衛老太爺和衛老爺說，他們不參與任何爭權奪利的事，隻想安安穩穩過日子。他們還說，朝廷和各地的藩鎮，都有他們的根基。皇帝雖然掌握大權，可他們手中實力雄厚，不懼任何人。”管家說道，“他們還說，若是咱們肯幫他們，他們將來也許會幫助咱們。至於其他的事，他們不管。”
聽完，張老太爺陷入了沉默。
“他們還說了什麼？”張老太爺問管家。
“還說了盛家也會出手。”管家又道，“老太爺，咱們不妨先跟他們結交。”
“他們的話，你怎麼理解？”張老太爺問。
管家道：“我問了衛老爺和衛老太爺，他們都說盛家會幫我們的。他們還說，衛家和盛家聯姻，不僅僅是因為我們和衛家是姻親。”
“哦？”張老太爺饒有興趣。
“他們還說，他們和皇帝鬧翻，是因為皇帝忌憚盛家和衛家聯姻。”管家又道，“盛家不是一般的世家。”
張老太爺沉吟半晌。
他的心思，已經飛向了遠方。
他的目光閃爍，神態恍惚。
“......盛家和衛家聯姻，皇帝當然會擔憂。可他不會允許盛家脫離他控製的。”張老太爺道，“盛家要和衛家結盟，首先得讓皇帝放心。皇帝會放心嗎？他恐怕不會。皇帝會想盡辦法，鏟除盛家。”
管家連忙點頭附和。
“所以啊，他們不可能輕易答應我們。我要賭，就要賭這一把。”張老太爺道。
管家勸說道：“老太爺。這件事，我們是不是等侯爺回來再商量？”
張老太爺搖搖頭。
“你們懂個屁！”張老太爺罵，“侯爺回京之前，咱們張氏一族幾乎全部垮掉。侯爺回京後，咱們依舊落魄。侯爺說，這些不足掛齒。咱們要想富貴長存，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侯爺他既然決定要走這條路，自然有萬全準備。我們張氏，也該拿出點氣概來。”張老太爺道，“我們不是侯爺，我們沒他那樣高瞻遠矚。”
張老太爺很欣賞盛宏。
而盛宏，似乎對他另眼相看，甚至比對兒子更加器重。
所以，張老太爺想試試。
他打算孤注一擲。
“......咱們家這麼多產業。咱們要是沒錢花了，就找盛家借錢。”張老太爺說道，“盛家那麼多田莊、鋪子和礦山。他們總會給咱們銀子吧？”
管家聽罷，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張老太爺居然敢打盛家的主意！
盛家是百年勳貴。
哪怕盛家衰落，他們的財富仍是驚人的。
張家要打劫盛家，簡直是癡心妄想。
“老太爺，您是瘋了嗎？”管家顫聲問張老太爺。
張老太爺道：“我還沒瘋。你去跟衛家和盛家說說，我們張家需要他們的支持。若是他們答應了，我們就和他們合作。”
說到了這裏，張老太爺語氣緩和，笑容溫柔，對管家道，“咱們張家的生死，就靠他們了。你快去快回。”
他把管家打發出去。
然後他坐在屋子裏，慢悠悠喝茶。
他臉色陰晴不定。
“......這兩個人，是聰明人。”他想。
盛宏不會拒絕張家的邀請。
而衛家。則有些猶豫。
他們家不缺錢，但是他們缺名聲。
“我們要是貿然插手，恐怕會引起皇帝的猜忌。”衛老太爺對衛家主道，“咱們要謹慎。”
衛家主點頭。
他們家不是張家，不需要冒著得罪皇帝的風險。
況且，他們和盛家不一樣。盛家是百年傳承的世家，他們家的勢力盤根錯節。
而衛家隻是新近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