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通情達理，倒讓我這個舍不得女兒的老媼羞愧了。”
白行擺擺手：“主母言重，既然婚事已經商議，那便請主母喚我鴻軒吧，我也好厚著臉皮喚主母一聲丈母。”
寧袁氏點點頭，“如此，倒也是親近了幾分。”她轉頭對知畫吩咐，“讓他們把聘禮都收好。”
寧宓一聽自己婚事如此草率的被定下，她跪著往前行了幾步：“母親，女兒不想嫁給他！”
“住口！往日你如何嬌蠻我都能縱著你，婚姻大事豈容你說三道四。知書，把六姑娘帶下去。”
“不，母親！”
白行又坐下說了幾句有的沒的，正要走時，聽院兒裏有個女童在撒潑：“不準收！收了這些東西，我六姊就回不來了！”
“誒……七姑娘！”
站定一看，白行瞳孔劇縮，隻因眼前正在拉扯小廝的小姑娘與自己認識的那位長的太像。
不過聽她說六姊，大約是寧宓下頭的那個小妹妹了。
寧袁氏看客人因寧甯的嬌蠻而止步，厲聲嗬斥：“寧甯！”
寧甯鬆開拽住小廝的手，撲過來抱住寧袁氏的腰，帶了哭腔：“阿母，再讓六姊在家中多待幾年吧，別讓她那麼早就嫁人。阿母，求你……”
白行聽著寧甯對寧袁氏的稱呼，她喚寧袁氏阿母，那這應當就是那位最小的嫡出了。
寧袁氏麵對小女兒的無理取鬧有些難堪，白行的目光更是讓她羞愧。此刻她心中頓時有些後悔往日對寧甯的嬌養，以縱得她如今這般不知禮數。
“放肆，客人尚在，豈容你如此撒潑胡鬧！”
白行卻搖了搖頭，“孩童不舍親人而已，丈母無需責罵。”
寧袁氏幹笑幾聲，“知畫，拉七姑娘下去。”
寧甯不肯被帶下去，被她逮了空隙掙脫開來，撲到白行身邊就要捶打。白行隻稍稍一抬手，就將寧甯製住，念及她年幼，抓住她手腕的手也沒敢用力。
“你叫寧甯？”
“就是你！是你要同我搶六姊！”
白行笑著安撫，“別那麼生氣，我隻是與你六姊定親，並沒有定婚期。若你不想讓她走，你說什麼時候想放你六姊嫁人，我再定婚期娶她，好不好？”
寧甯瞬間安靜了不少，半信半疑的看著那妖冶少年，“真的嗎？”
白行鬆開手，舉起手掌，“擊掌為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寧甯不信，也不敢與他擊掌。寧袁氏上前將寧甯拉開，頗為歉意的頷首：“小女頑劣，讓鴻軒見笑了。”
白行搖搖頭，“丈母言重，隻是我看著這位妹妹與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他蹲下來看著寧甯，問：“小妹妹，你認識為瑾嗎？寧忠伯，字為瑾。”
寧甯隻知寧忠伯是大兄的名字，卻並沒有見過，聽他這麼說，寧甯也不敢出聲。
倒是寧袁氏抖了聲音，帶著哭腔問：“鴻軒，你認識我兒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