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望川走遠去，秦家老祖才回頭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
司南痕負手而立在走廊盡頭，微微仰頭看著那一輪圓月，周身不再是那君王之勢，反而多了幾分孤獨落寞的意味。。
“君主。”望川站在離他三步之外。
“望川啊，你來了。”司南痕轉身，眉目之間有些許溫柔笑意。
突如其來的親近讓望川略感不適，她沒有說話，神情冷漠，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司南痕看著黑暗中少女的目光，深邃的眼眸裏泛著幽幽華光，冷漠中孕育著嗜血的殺意， 他不由得嗤笑一聲。
“你跟你父親不一樣。”
望川瞳孔微縮，“您認識我父親？”
司南痕沒有回答她的話，轉過身去，挺了挺腰肢，道：“世間皆傳魔族生性殘暴，嗜血成魔，欲統治四洲萬國，你認為如何？”
“荒唐，”望川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底都是譏諷，“貪生怕死之人的妄言罷了，魔族天生通靈萬物，如若不是心存善意，這四洲萬國早該生靈塗炭。”
這段時間以來，望川不是沒有關注過人魔之間的恩怨，也對玄靈四洲有了一點了解。
“是啊......”司南痕的語氣有些惆悵，“你相信你父親是被打敗的嗎。”
“我不信。”望川毫不猶豫道，眼神中多了一分堅毅。
“是，你父親不是被打敗的，他是破開了天道，帶著你母親和魔族去往了天界。
當年不知是誰傳出了魔族會一統天下，於此，四洲開始征討魔族，魔族一讓再讓，毫無怨言，但是換來的隻是這群貪心之輩的得寸進尺，大大小小的戰爭爆發，直到你父親遇到了你的母親。
他們相愛了，毀滅魔族的呼聲更高，人族之間也有了分裂，而這時我遇到了你父親，那時萬龍國還是東赤之主，我的父親也在征伐魔族的隊伍之中，而我的兄弟們卻為了皇位爭的頭破血流。
我被他們趕出皇城，你父親卻救了我，我那是滿腦子都是仇恨，恨不得魔族將他們覆滅，你父親卻嘲笑我胸無大誌，他說他想做到人魔共處的那天，為了同樣身為人族的白宣。
嗬......
但是人族是什麼東西，毫無底線原則，最終你父親讓我跟他合作，他助我獲得皇位，我助他離開玄靈大陸。
我散布了集五行元素之力方可剿滅魔族，以白家為要挾，魔族假意中計，閻魎那時的實力確實也到了突破天道的極限，於是他借五行之力破開了天道，帶著你母親和眾魔族離開了玄靈大陸。
我確實也成為了君王，但是在這個位置上坐的越高，越是能看盡人世險惡，我無意當這一洲之主，隻想當這小小萬龍之首，為他們夫婦二人守好這一方天地。
這些因果，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司南痕轉身與望川對視，望川也明白了麵前這個不可一世的君王的孤寂從何而來。
夜風微凉，卷起望川的衣裙翻飛，她心裏無疑是震驚的，良久，她深深鞠了一躬。
司南痕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如此，忽然臉上的神情變得認真，再問到。
“你認為你父親如何？”
“他對不起我的母親，沒有將我母親保護到最後。”
“但他無疑是個好君王。”
“蠢。”
“哈哈哈哈，說的對，他確實蠢。”看透了世間萬物，唯獨沒有看懂人心。
“如果人魔終將不能共處，你當如何？”
望川眼底閃過一抹血光，周身散發出冰冷刺骨的殺意。
“一統四洲萬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