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近年關,吳世恭帶著一群護衛在大營中散著步,他們牽著人來瘋等馬圍著校場在遛著圈。
“大人!其實南陽軍、本部出一個鎮,再加上歸德協三路出兵,隻要一個冬季,我們汝寧軍就可以蕩平河南。留著那些流匪,麻煩!”遲明對吳世恭說道。
為了讓部隊的分級更清晰。吳世恭就把在南陽的部隊升級為軍,下轄團練鎮和從南陽軍團擴編的熊捶鎮,共五個軍團一萬八千人馬,由周巡為南陽軍的統領。為了區分,汝寧軍也取消了軍團的名稱,改為“協”。因此,現在汝寧軍由小到大的編製是:小隊——連——營——團——協——鎮——軍。真有些古今名稱混雜使用的味道。
由於連續兩年的大旱。被汝寧軍和河南官軍好不容易平息的地方匪亂又興旺了起來。雖然這些流匪不敢靠近汝寧軍的控製區,汝寧軍消滅他們也費不了什麼氣力,但是有著這群蒼蠅在一旁“飛舞”,總讓人感到鬧心。
“怎麼?沒待幾天就想活動了?連年都不要過了。是不是陪著我這老頭子感到沒勁啊?”吳世恭開玩笑道。
“哪能啊?大人怎麼會老啊?”遲明連忙笑道。
“和你們比,我可就算老了。這次你們一進我的親兵隊,立刻把親兵隊變成了青年近衛軍。誰還敢說自己不老啊?”吳世恭的玩笑話引起了一陣大笑。雖然吳世恭還未滿三十,可與二十不到的遲明、黃定他們相比,確實算是一個“老頭子”了。
“青年近衛軍?這名字不錯啊!大人!以後我們親兵隊就叫這個名字吧!”黃定聽到了吳世恭在無意中說的一個後世的名詞,立刻就亮了雙眼。
“好吧!”吳世恭當然是無可無不可,“不過首先要考校你們,為什麼我不派兵到豫中、豫北掃蕩流匪?”
“大人!南陽軍現在不可以動!”一旁的一名親兵稟告道。
“哦?你叫趙敢吧!說說為什麼?”吳世恭笑著說道。
趙敢立刻立正。說道:“相對豫中、豫北的流匪來說,穀城的張賊威脅更大。南陽軍要保障南陽鐵礦,又要擋住陝賊侵擾汝州,還需防住張賊再反,因而不得輕動。”
張獻忠在穀城接受明廷的招撫,固然是一種權宜之計,但不能否認,他當時在思想上是有動搖的一麵,也做了一些很有欺騙性的動作。而且張獻忠對熊文燦等官員賄賂又厚,在朝廷中找到了許多“幹爹”。雖然汝寧軍是確定而且肯定張獻忠是詐降。可是並無可能冒然地出兵,去剿滅張獻忠的農民軍。
可是山川司和軍情局的密探也探知:張獻忠在受撫以後,接受了朝廷授予的副將官職,也領取了一些糧餉。並在與朝廷官員的接觸中,張獻忠也盡可能遵守明朝官場的慣例。而且張獻忠還曾到沔陽港拜見總理熊文燦。
但在實際上。張獻忠在穀城始終保持了農民軍的獨立性。他雖然伸手向明政府要糧餉,卻不接受明政府調他去鎮壓其他農民軍的命令。也不接受改編或遣散。表麵上他同明朝地方官員和當地鄉紳時有禮節上的往還。內心裏卻處處戒備,保持著高度警惕。他在“受撫”的掩護下做了許多再反的準備工作。
在軍事上,張獻忠的農民軍在“受撫”期間仍然人不散隊,械不去身,並且不斷操練士馬,保持著臨戰體製。並且每日置造戰船。打造極精軍器。買馬製器,日夜整辦,惟恐不及。反正是厲兵秣馬,做好了一切造反準備。
而在經濟上。張獻忠也在穀城實行過屯田,並利用自己的副將官職,勒令當地士紳把收來的租子交充軍糧。張獻忠還改穀城王家河為太平鎮,在鎮上設立關卡,往來貨物一律征收一半,充作養兵費用。不僅保護了民間貿易,還為農民軍獲得了必要的物資裝備。
此外,張獻忠招攬了一批士紳出身的文人作為參謀人員,幫助策劃軍機進止。其中比較著名的有湖北應城縣生員潘獨鼇和穀城的徐以顯、王秉真。這些人大抵是在朝廷統治下感到受壓抑而參加農民軍的。如潘獨鼇就是因同本縣鄉紳爭奪田產,敗訟後憤憤不平才投入張獻忠隊伍的。
這些文人的加入,為張獻忠的農民軍做了一些有益的事。例如:徐以顯就曾給張獻忠講解《孫吳兵法》,幫助農民軍製造三眼火銃、狼牙棒、埋伏連弩,指導布設團營方陣、左右營諸法。使得張獻忠的農民軍戰鬥力得到了一定的提高。
並且五省總理熊文燦等官員還貪得無厭。因為熊文燦在擔任福建巡撫和兩廣總督時,通過招降鄭芝龍勒索到大批財寶。而張獻忠受撫以後,他又故伎重演,責賂黃金蹏褭千,珠琲盈鬥,瓖貨累萬萬。使得張獻忠都對部下笑道:“這是把我當作鄭芝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