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裏眼、左監王率領的南路農民造反軍在前鋒被擊潰以後,立刻就地聚集防禦。很快的,掃地王、太平王率領的增援軍隊也過來了,這時候南路農民造反軍的總人數已經超過了二十萬。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發現對麵已經有近二萬的明軍靠了上來。
所以在這時候,南路的農民造反軍首先的反應就是避開這支明軍繞道而行。退回去是不用想了,滎陽大會的總戰略還是要執行的。
否則的話,農民造反軍頓時要被汝寧軍分割為兩個部分。尤其是東路的農民造反軍的背部將會完全裸露在這支明軍的爪牙之下。
所以在執行總戰略的時候,處於聯盟關係的農民造反軍反而比有著統一領導的明軍齊心協力的多。
再說,二十多萬人卻會害怕不到二萬人,這說出去也是一個笑話,革裏眼、左監王他們也估計著這支明軍也不敢與已經抱成團的自己軍隊硬拚,所以還是大路朝天,各行一邊吧。
其實在農民造反軍的心目中,他們也是把明軍分為三六九等的。象內地軍戶和一些戰兵,他們認為戰鬥力還不如自己;象明軍一般的戰兵,農民造反軍就是以避讓為主了,但是在有利的情況下還是不惜一戰的;象來自九邊的精銳明軍,農民造反軍向來就是有多少遠就逃多少遠,根本沒有什麼戰鬥抗衡的心思。
這也就是為什麼六、七萬的北路農民造反軍隻看到張應昌、曹文詔部的旗號就聞風而逃的原因了。說實話,現在的農民造反軍自信心還沒有起來,不要看張獻忠這些強硬派“排骨”拍的“砰砰”響,可遇上精銳明軍的時候照樣沒有一戰的勇氣。
而這些農民造反軍的首領又是怎麼評估汝寧軍的戰鬥力的呢?也就是一般的戰兵和精銳的明軍之間。而且這些首領認為自己的評估已經是高估了,要不是汝寧軍的騎兵擊潰了南路農民造反軍的先鋒,這個評估還不會這麼高。因為這股明軍畢竟是內地的戰兵嘛。
這也就是張獻忠和羅汝才不在這裏了,要不然農民造反軍的這些首領絕對不會錯誤地評估了汝寧軍的戰鬥力,所以作戰的雙方都有信息不對稱的地方。
於是農民造反軍也不管汝寧軍大營和汝州城了,他們繞道向著南陽府開去。
可就在農民造反軍剛行動的時候,汝寧軍也動了。他們根本不在前方阻攔住農民造反軍的前進,隻在農民造反軍的側翼和尾部,用一個個小集團反複衝擊著農民造反軍。
憑著汝寧軍犀利的火器和騎兵集團的衝鋒,每次衝擊都能夠帶走農民造反軍幾百條人命。
這損失誰都受不了啊!這樣鈍刀割肉的,難道這些首領想要單槍匹馬地殺到南陽府城之下啊?
於是農民造反軍無奈地再次就地駐防,想等著汝寧軍再次衝擊的時候來次決戰。徹底解決掉身邊的這些蒼蠅。而看到農民造反軍就地駐防,汝寧軍也立刻縮了回去,依然回到自己的大營中與農民造反軍對峙著。
這下子可有些麻煩了,看樣子擺脫這股明軍南下進南陽、入湖廣是不行了。不過這些首領也很有決斷,流匪嘛!往哪裏不是流呢?於是他們準備轉身而去與其他幾路農民造反軍去彙合。
可當農民造反軍拔營準備退走的時候。汝寧軍又開始行動了。還是老套路,一個個小集團衝擊著農民造反軍的側翼和尾部。而汝寧軍的主力也成陣形地壓了過來。
這就讓農民造反軍壓不住陣腳了。要知道。單純的逃跑和被刀槍指著後背的逃跑是不同的,尤其是農民造反軍那些根本沒有接受過軍事訓練的兵丁。於是,整支南路的農民造反軍的陣形出現了崩潰的苗頭。
一見形勢不妙,那些首領再次下令就地駐防抵抗。可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汝寧軍的主力已經靠近了農民造反軍的後隊人馬,並且把其擊散開始掩殺了。而後隊潰散的兵丁衝擊著農民造反軍的中軍大隊。整個陣形頓時大亂,這支農民造反軍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