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吳世恭準備派出一百名兵丁到鄭家那裏,那就不是去做雇傭軍了,而是去保衛自己的海船的。
吳世恭到地方這麼久了,現在也看清楚河南是個什麼地方了。說的好聽點,河南是中原腹地;說的難聽點,河南就是四戰之地。
吳世恭所處的汝寧府和歸德府,西麵的農民造反軍那就不說了;北麵隻要後金軍一入關,河南的明軍首當其衝就要去勤王;而東麵的山東,吳世恭也已經遇上過孔有德的登萊之亂了;在南麵的湖廣,一部分農民造反軍已經在那裏活動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變成了燎原之火。
為此,吳世恭確實有些膽寒,尤其是他在北京城被老爹吳惟忠敲詐和在南京城被徐文爵這些勳貴輕視以後,吳世恭對外援是徹底死了心。
雖然吳世恭也認為自己的汝寧軍有了一些氣候,可他絕對沒有狂妄到認為憑著現在自己的實力,可以掃平農民造反軍和後金軍這兩大軍事集團的地步。因此,從本質上來說是很膽小的吳世恭,肯定是要為自己找尋一條退路了。
什麼退路?也就是江南地區。這些年,吳世恭史書也讀了不少,知道曆史上也有個南北宋時期,因此萬一華夏劇變,偏安一方、劃江而治也是一個最後的選擇。而在前麵議事的時候,吳世恭提出打通汝寧軍向淮河和長江的通道,也是基於尋找退路的考慮。
不過要做到劃江而治,那一定要在長江上有一支強大的水師。在今天聽到鄭蛟相送海船以後,吳世恭就立刻意識到可以開始培養自己的水師了。
由於有著相當多的利益互補,吳世恭和鄭芝龍這兩大勢力迅速進入了合作的蜜月期。但不可否認,在現階段,無論從哪一方麵來看。鄭芝龍這一方總是處在強勢的這一方,之所以雙方的合作會相對平等,還是因為吳世恭身後勳貴的光環起了一定的作用。
送走了鄭蛟和鄭掌櫃以後,常猛回到了吳世恭的身邊。看著常猛依然是愁眉苦臉,吳世恭就笑著問道:“怎麼?這次不願意出去做事啊?”
常猛連忙回答道:“確實有些舍不得離開老爺身邊。不過小的也知道這次是老爺抬舉小的,小的拚了命也要把老爺交待的事做好。就是怕小的愚笨,做錯了什麼事誤了老爺的大事,那小的就萬死莫辭了。”
吳世恭笑了笑,安慰道:“誰都不是跑上來就會做事的。你也跟了我這麼長的時間,也看到了我們汝寧軍中有著多少以前一無所長的人。都逐漸成長為一方官員,他們現在都能夠獨當一麵了。我就不相信你在我身邊學習了這麼久,還學不到一些東西嗎?”
“看看書墨,現在也做得有模有樣了吧!你也不能夠一輩子縮在老爺我的宅子裏渡死日子,也該出去為我分憂啦!”
“你也隻要記住兩點。這個墾荒商行中,收獲的糧草都要歸我們汝寧軍所有。建立的武裝都要歸我們汝寧軍指揮。其他的事你就靈活掌握吧。抓住了這兩點,你也誤不了大事。還要會用人,打仗有我們汝寧軍派出去的軍官,屯田有我們汝寧軍派出去的官員,你隻要把握住大方向就可以了,千萬不要不懂裝懂瞎指揮。要懂得讓功,其實你手下的功勞還不都是你的嗎?”
“有什麼事多來找我。找鄧先生和永利叔也可以。他們多少也會幫你一些忙的。千萬注意!什麼都不重要,自己的平安最重要!真的不順就把人都帶回來。再怎麼說,老爺我這裏總有你一口飯吃的啊!”
“老爺!”常猛也是真情流露了。他跪下向著吳世恭磕了幾個頭,擦了擦眼角說道,“這次小的出去以後如果幹不出一個人樣來,那小的就死在外麵也不回來了。”
鄭蛟走的時候除了帶走了濟民墾荒商行的文契以外,還帶走了汝寧軍精心挑選出來的一百名全副武裝的兵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