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宅的事就這麼告一段落了。之後吳世恭又安慰了李馨一番。而在封建禮教的毒害和重重壓迫之下,李馨也隻能夠無奈地交出了內宅的管事權。
而薛永利這些原薛府護衛也都紛紛帶著家人來叩見陽武侯府中的小姐。隨著汝寧軍各地軍官的到來,他們這些軍官也大多數是出自薛永利的門下,所以很多軍官在叩見吳世恭的同時,也同樣叩見了自己的主母——薛雨霏。
這聲勢就有些浩大,看得吳世恭都有些皺眉。吳世恭暗中判斷著,一定是裘嬤嬤和薛永利在內外竄連,挑動鼓勵這種行為的。但是吳世恭也不能夠阻止,隻能夠順其自然。
裘嬤嬤到了汝寧以後,雖然事情做得都有些咄咄逼人,但是她做的任何事也都站在了理上,使得吳世恭也有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為了發泄心中的怨氣,吳世恭好好地欺負了竹韻幾晚上。
也不提吳世恭的鬱悶了。吳世恭在接見各級軍官的時候,把汝寧軍改編的事宜向他們吹了吹風,對此,那些軍官是一陣叫好,因為他們大多數都要升官了。
而在此期間,吳世恭也抽空拜訪了礦監葉忠。雖然吳世恭禮數周全,語言客氣,但是他其實就是向葉忠通報自己的決定的。
那個鐵礦吳世恭肯定不可能交還,但吳世恭願意每年拿出一大筆銀子來作為這個鐵礦的租用費。這筆銀子甚至比葉忠自己開礦的收入都要高一些。因此,從表麵上來看,吳世恭似乎吃了一些虧。
不過帳也不是這麼算的。葉縣內的鐵礦其實被吳世恭組成了一個礦區,而且還生產附加值高的鐵料,因此,吳世恭在支付給葉忠租用費以後。還可以有些盈餘。最關鍵的就是,這個鐵礦是在吳世恭的手中,也就是說,吳世恭占有了鐵料這個戰爭資源和礦工這個人力資源。
此外,汝寧軍還能夠通過龍眼寨和羅家鎮大營完整地組成一道防線,守住葉縣,增加了汝寧軍的防禦厚度。
當然,礦監葉忠對這個結果也是很不滿意的。雖然他可以多收些銀子,也沒有了開礦等煩心事。但是要知道,那個私鐵礦可是南陽鐵礦礦監的小金庫。不是葉忠的私人財產。如果以後更換礦監的話,繼任礦監一旦得知這個私鐵礦已經不歸南陽鐵礦管理的話,那可就要出大問題的。
不過葉忠也沒辦法抗拒吳世恭的決定,他隻能夠盼望著吳世恭早日調任,葉忠才能夠動用種種手段收回這個私礦區。
自從吳世恭流露出野心以後。鄧啟帆立刻是幹勁十足。在他的精打細算中,竟然又扣出了不少銀子。減少了不少浪費。雖然汝寧軍的財政緊張狀態並沒有產生根本性的好轉。但這也讓吳世恭感覺到,隻要用心地擠一下,還是能夠擠出一些東西的。
但是這幾天吳世恭也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最早跟隨吳世恭到達歸德的鄭真病危了。鄭真很早就把自己全家搬遷到了河南,全心全意地為吳世恭做著事。
不過鄭真以前畢竟隻是一名小的走商,能力有限。又不是河南本地人,再加上他的歲數也大了,所以在汝寧軍的發展上沒起到很大的作用。不過鄭真也一直任勞任怨,交辦給他的事。他也都能夠紮紮實實地完成,所以鄭真也一直還是四海商行的大掌櫃——袁行山的得力助手。
而在吳世恭歸來的前幾個月,鄭真的身體已經不行了,所以那天迎接吳世恭,他也不在場。隻是因為吳世恭急著要見家人,才沒有發現鄭真的缺席。
而現在得知鄭真病危的消息以後,吳世恭就立刻帶著一些貴重的藥材,親自到鄭真的家中去探望他。
鄭真已經躺在床上爬不起來了,不過他的神智還算是清醒。一見到吳世恭,鄭真就掙紮著要起床給吳世恭行禮,吳世恭連忙按住了他,讓他安心休養。
吳世恭說了一些常規的安慰病人的話,希望鄭真早日恢複健康。而鄭真這時候也顯得挺精神,連連感謝吳世恭的關心。
之後鄭真就把在一旁服侍的長子鄭淩趕出去了,他要向吳世恭交待最後的遺言。
“大人,小人在王恭廠爆炸以後有幸獲得大人的收留,這幾年也是小人最快活的幾年。看到汝寧營(鄭真還不知道汝寧營改為了汝寧軍)一步步發展,小人心中其實比蜜還要甜。可惜小人老了,不能夠再追隨大人了。真想看到汝寧營的將來啊!”
吳世恭連忙說道:“別胡說了。大夫說你的病是個勞累病,並沒有什麼危險,就是要安心休養。好好地在家中將養一段時間,再多用些補品,有什麼需要就從汝寧軍的帳上支出,不要考慮花銷的事。到時候,我們還要在一起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