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世恭饒有興致地聽完了萬文東所說的故事。在現代的時候,無論哪一本如果出現了這樣的橋段,那些私礦老板肯定都是些反麵角色,而那些礦工的反抗壓迫的行為,也肯定會得到極力謳歌的。
不過,吳世恭當然不會管這種道德評判的事。但是明白了李祿和萬文東的來意以後,說實話,吳世恭對出兵幫助那些私礦老板,收回那些私礦的興趣不大。
吳世恭對自己軍隊的戰鬥力還是很有信心的。按照吳世恭的估計,隻要派出一千五百人到二千人的軍隊,完全可以把那些礦工趕出私礦礦區。無非是那些私礦都地處山區,地形複雜,軍隊作戰所需要的時間長短而已。
當然,萬一吳世恭出兵,自己兵丁的糧餉也肯定要由那些私礦老板供應的。可是帳不是這麼算的。對於吳世恭來說,為了他人的利益,而讓自己精心訓練出來的兵丁來承擔犧牲,這就是一件很不合算的事。
另外,吳世恭無非就是需要一些便宜的鐵料。他可以通過李祿向這些私礦老板購買,那當然也可以向那些馬匪組織的礦工購買。說不定,那些馬匪沒有其他的賣鐵料的渠道,賣給吳世恭的鐵料還會便宜一些呢。說什麼吳世恭自己也不會太吃虧。
不過,既然李祿都帶了萬文東來找自己求援了,這一口回絕也不太好。再說吳世恭也要通過自己的耳目,詳細地了解一下那些鐵礦的情況。因此,吳世恭也就很客氣地向萬文東說道:“此事茲大,本官也不能夠立即回答。萬員外你就在汝寧府好好地玩上幾天,等本官商議定了,再給你一個答複吧。”
在送走了李祿和萬文東以後,吳世恭就立刻把自己身邊的主要幕僚和武官都叫了過來,來商議是否出兵的事。而在商議的過程中,所有人的意見出奇的統一,都覺得出兵的意義不大。
而鄧啟帆的話也最有代表性:“大人,此次如若汝寧營出兵,那些礦主無非出些糧餉。可大人的汝寧營出征的規矩是兵丁拿雙餉,再加上兵丁傷亡的撫恤,所以大人的所得必然不多。”
“而大人如要獲取利益,肯定就要趁著這次的機會,在鐵礦中占有份子。不提那些礦主肯不肯,就算是那些礦主答應讓給大人份子,拿大人又怎麼保證那些礦工在以後不會再次作亂呢?”
“因此為了防備那些礦工再次作亂,大人就一定要在南陽府駐紮一支軍隊。學生也就不提大人這個汝寧府的守備,憑什麼到南陽府駐紮軍隊的問題了。就算是這個問題能夠解決,那大人新增的這支軍隊,今後的糧餉從何而來呢?”
“而大人現在擔憂的無非就是一個問題:那些作亂的礦工不賣給大人鐵料,斷了大人您的鐵料供應。其實這個問題也好解決,讓四海商行派個掌櫃到這些作亂的礦工那裏接觸一下就行了。”
“當然,如果那些礦主讓的利益夠大的話,大人也同樣可以出兵相助。不過,大人根本不需要現在就忙著回答,晾那些南陽府的礦主一段時間,那樣的話,他們也許會做出比較大的讓步的。”
吳世恭聽了鄧啟帆的話,是深以為然。這才是老成的做法啊。於是在會後,吳世恭一方麵讓袁行山派出四海商行的幾位掌櫃和夥計,到南陽府和那些作亂的礦工去接觸,商議購買鐵料的事。另一方麵,他就把薛誌農給叫了過來。
畢竟吳世恭還是要做好出兵的準備的,因此那些準備工作也要做在前麵。而那山川司也要立刻派出人手,把南陽府的地圖和那些作亂礦工的情況給摸清楚。
薛誌農一來以後,吳世恭把這個任務交待了明白,他最後對薛誌農說道:“誌農,除了剛才交待你的事外,這次你派到南陽府的人,還要摸清楚兩件事。”
“一件就是,從李守備那裏聽說,這作亂的礦工的戰鬥力,已經超過了一般的官軍的戰鬥力了。他們的人數又有四千人,這麼大一股力量,放在我們身邊,總讓人感到有些不放心。雖然他們暫時還沒有對我們有威脅,但是我們也要把他們的情況摸的越清楚越好。”
“另一件就是,你也要找些當地的老礦工,確實知道那些鐵礦的產量。萬一那些礦主肯讓給我們一些份子,那我們談判起來也不會吃虧。”
“嗯!”薛誌農連忙點頭答應。
“如果沒有什麼事,你就下去吧。”
薛誌農轉身就要離開。可這時候他仿佛突然想起什麼事似的,又轉身問吳世恭道:“姑爺安排給小的的那位姑娘,小的已經送到了李媽媽那裏去調教了,小的想讓她以後為我們山川司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