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廣陵王越胥,通敵叛國,賣國求榮,欲混淆皇室血脈,動搖我朝國本謀權篡位,今被查實,朕痛之入骨,憤不能平,夜不能寐。”
“朕心仁慈,憶及皇室顏麵、手足情誼、太後恩重,本欲從輕發落,然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此子罪責深重行此竊國之事,若不嚴懲,怎揚大越之威?”
“琢賜連坐廣陵王府及其母家,三日後於午門外斬首,宗親群臣觀禮,以儆效尤,過往之後,絕不提此事,欽此!”
小影子尖銳刺耳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落在越執照耳中仿佛天籟,仿佛頒布的不是什麼殺人詔書,而是越執照的繼位詔書。
廣陵王越胥是本朝嫡長子,按照曆朝曆代傳下來的立嫡立長的規矩,無論如何皇位都到不了越執照手上,更何況自己是一介女子。
但是越執照自幼得先皇寵愛,承先帝遺詔繼位,手握皇室暗衛和京畿大營,要殺一個廣陵王,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越執照隻是隨便丟下一個魚餌,就正中下懷,廣陵王這條大魚就上鉤了。
朝堂上群臣跪伏,更有膽小者以頭埋地兩股戰戰,越執照轉了轉手中的瑪瑙串子,滿意的收回視線。
隻是還沒滿意多久,堂下就有人不怕死地站出來。
“長公主還是下來吧,那個位置不適合你一介女子坐的,嫁人生子才是你日後該做的。”
這話是出自太傅楊肅的口中說出來的,一直以來這些大臣中就除他反對我女子身份做皇帝最為激烈的。
看著滿堂的大臣就屬楊肅跟我唱反調,明明以前做我老師的時候,還會鼓勵我不要顧忌自己的女子身份,勇敢追求自己喜歡的事情。
可現在……,撇開眼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語調不善地開口。
“哦?那楊大人認為這位置該誰坐才合適?”
被這麼一問的楊肅,俯下身子回答。
“微臣不知。“
“好一個不知,朕看楊大人是被越胥給洗腦了,朕一個女人不合適,難道是要楊大人賣給別人才合適嗎?”
“朕看楊大人是早已和廣陵王已經暗通款曲了,仗著自己是三朝元老,真當朕不敢動你?”
楊肅被這麼一責,痛心疾首地看著高座上一身帝袍的越執照。
其他大臣戰戰兢兢地站著,生怕殃及池魚,禍其無辜。
有些和楊肅關係好的大臣,不由向他這邊看了過來,眼裏仿佛在心疼楊肅,可憐楊肅今天可能要裁了。
越執照看著群臣的反應,再看了看自己昔日的老師楊肅,不由一歎。
“朕聽說,太學那裏還缺一位老師,不如楊大人先別急著告老還鄉,先替朕解憂吧?如何?”
此話一出,驚的身邊的紅衣侍衛蕭楚瀾不由側目看著越執照,心裏在想:陛下她這是心軟了?
其他大臣看著越執照此舉,都紛紛為楊肅鬆了一口氣,雖不能回家,但是總比丟命好。
越執照伸出手,看著指尖赤紅的丹蔻,滿意的笑了出聲。
“蕭統領”
“在”
“送送楊大人”,說完,越執照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殿。
“退朝”小影子尖銳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
“長公主!”楊肅不甘心地叫著越執照,一旁的蕭楚瀾忍不了了,示意身邊手下上去抓住楊肅。
楊肅被人強行架著身子,向外麵走去。
其他大臣見越執照走了,紛紛都起身跟著離開大殿了。
“長公主,你不能這樣,德不配位是做不了君主的”
“長公主,像你這樣肆虐成性,濫殺無辜的昏君是會遭報應的”
“還有你們,這些跟長公主的狗子,日後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罵的”
“還有你蕭楚瀾身為定北侯的世子,你此番行為真是枉為你父親的好名聲”
楊肅不甘心地朝著蕭楚瀾罵著。
蕭楚瀾聞言挑著眉頭,不屑一顧地反懟了楊肅。
“這就不勞煩楊大人多慮了”
“楊大人年事已高,身體想必經不起我等這麼折騰,本統領府上有位醫術精湛的門客,讓他給楊大人調理一下身子,再去赴任穩妥”
聽聞此言,兩個有眼力見的侍衛就連忙架起楊肅,往宮門外走去。
他們怎能不知當今陛下殘忍暴戾,可我們現在是伴君如伴虎,隻能夾著尾巴生活,而這位又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多討好一下說不定能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