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安然的手機響了,接起來是安柔的。
“喂!老姐,你打印圖紙怎麼用了這麼久?今天可是世界末日,你怎麼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裏?趕緊讓齊教授送你回家吧,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我就不怕了。”安柔的聲音好大,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之前坐上齊修義的車時,安然怕安柔擔心,就在電話裏跟她說了自己要去他家打印圖紙,安柔看時間都已經十點多了,老姐還不回來,想到末日傳說,心裏害怕,忍不住打電話催她。
司徒嘯風一聽,事情的大概也算是弄明白了。
弄了半天,是個大烏龍,他的老臉忍不住有些紅了。
當然,最尷尬不過的算是司機小張。
原本以為自己舉著槍衝進來是勇敢之舉,沒想到卻是司徒團長來捉奸,這種醜事通常都是要掩人耳目的,沒想到卻被他這個外人看到了,這不是沒事找抽麼?
“我們回家吧,老婆,你看安柔一個人在家都著急了。”司徒嘯風低聲說。
事已至此,先把老婆哄回家再說。他知道打出安柔這個幌子,安然必定不會拒絕的。
“齊教授,您的門壞了,今晚怎麼睡呢?”安然瞪了他一眼,回頭一臉愧疚望著齊修義說。
“沒關係,我一個大男人,還怕有人劫財劫色麼?”齊修義和顏悅色說。
對著安然,他自然不舍得為難她。
“小張,今晚就辛苦你就在齊教授這裏值班吧。”司徒嘯風說。
“回頭我會跟你們團長說,把你調到我們團來,三連一排正好缺個副排長。”司徒嘯風壓跟著低了嗓音,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小張雞啄米一般點頭。心裏又驚又喜,沒想到因禍得福,竟然有了升職機會。他原本是個農村兵,一年以後要複員回家種地的,現在可好,一躍成了副排長,也就意味著從此成了軍隊裏的正式幹部,不用再複原了。隻要好好幹,前途無量。
“齊教授,對不起,今天的事實在是個誤會,今晚還請你跟我們一起回家吧。末日馬上就要到了,想必安然和安柔都希望你能跟我們一起度過這個特殊時刻。”司徒嘯風鼓足勇氣對上齊修義滿是嘲諷的臉,十分糾結地說。
“是啊是啊,齊教授,今晚跟我們一起過吧,安柔剛才在電話裏還說請你過去呢。”安然也跟著點頭。
雖然不怕搶劫,但是門畢竟弄壞了,天這麼冷,風又這麼大,萬一齊修義睡一夜起來感冒了,她就罪孽深重了。
即便所有的錯都是司徒嘯風造成的,但是起因卻是因為她,她實在無法不自責。
“好,我跟你們一起走。”齊修義不想安然再自責,點頭答應。
“對了,司徒團長,車後備箱裏有好酒,你們可以拿出來品嚐,今天不是末日麼?”小張他們出門時,忍不住多了句嘴。
那些酒是一團長的,但他馬上就要換領導了,自然是要巴結新領導的,再說,不是末日了麼?萬一有個萬一,那酒不也浪費了麼?
萬一明天末日沒有到來,大不了他再買了酒補給一團長就是了,這些酒就當是他送給新領導的禮了。
這一夜,司徒嘯風的公寓裏,四個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就連十二點什麼時候過的,都沒有人知道。
這是安柔升入高後的唯一一次的放鬆,醉眼朦朧,她忽然發現,喝醉了酒的齊教授,像一個謫仙般,渾身散發著清雅的氣息。
自始至終,他都用眼神追逐著姐姐,直到姐夫抱著姐姐上樓,他的眼睛亮得好像要滴出水了。眼神透出一絲灼熱,那灼熱,有點兒像困獸,完全不像平時那麼斯,那麼一本正經,時常掛在臉上的溫潤如玉的笑容忽然不見了,手握著的酒杯,不知不覺竟然碎了。
看著他手掌滲出的血漬,安柔的心很疼很疼,她發誓,等她成年之後,她一定要好好守候這個男人,不再讓他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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