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光線忽明忽暗,老舊的風扇發出吱吱的聲響。
洛傾托著酸痛的身體從床上爬了起來,她眯縫著雙眼,警惕的看著周遭的一切。
房間看上去不算大,標準的上下鋪八人間。靠近房門的地方還有個小平米的衛生間。
她不是正坐在火車準備回家嗎?然後呢?
她用力的敲擊著腦殼。
火車脫軌了,他們跌到了山穀下,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
難道她已經死了?
她的目光停頓在一號床位上。
南汐?
她悄悄的走過去,蹲在她的床邊,輕輕的推了推她的肩膀,小聲道。
“南汐…醒醒…南汐……”
“嗯?”
聽到一聲回應後,洛傾懸著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還好,她還在。
南汐坐起身,抬手揉了揉快要炸開的腦袋,沙啞著嗓音問道。
“洛傾,這是哪啊?我們是死了嗎?”
還沒等她回應,一聲粗獷的方言打破了房間的沉寂。
“這他娘的是啥子地方嘛?”
起身的是一個看上去四十有餘的老漢,滿臉的胡茬,身上披著一件擀氈的棉襖,看上去很多年沒有清洗過。
三兩隻蒼蠅扇動著翅膀,最終停在他的手背上。
他不耐煩的抖了抖手臂,聒噪道。
“你這幾個瓜娃子,莫要煩你老漢兒。”
他的嗓音雖然沙啞,但格外的洪亮。
房間中的其他人也被他這大嗓門給吵醒了。
他們先是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打量著所處的環境,接著,又看向彼此。
看來大家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洛傾握著的手漸漸鎖緊,示意她先不要說話。
南汐點頭回應著。
但即使這樣,她們仍舊沒能躲過大家的關注。
“哎喲,這兒咋還有倆個女娃娃喲,長得好水靈哦,嘿嘿,讓叔叔摸一哈兒。”
洛傾嫌棄的皺起眉頭,拉著南汐往一旁躲。
南汐可沒慣著他,抬起腳踹在他的左膝上。
不屑道。
“老畢登。”
那大漢見周圍投射目光,麵子掛不住,抄起拳頭就要往下砸,洛傾下意識的擋在了她麵前。
“住手!”
空曠的聲音在房間上空炸開,那大漢便真的動彈不得了。
“誰他娘的在講話,有本事站出來給爺瞧瞧。”
空曠的聲音再度響起。
“晚上好,各位幸運者,很高興作為主持人和大家見麵。”
“第一輪遊戲即將開始,請各位幸運者自行下床,到圓桌旁的座位上坐好。”
洛傾仔細打量著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並沒有發現揚聲器之類的東西。
那聲音又是怎麼傳進來的呢?
雖然疑惑,但是大家還是都下了床,這讓原本狹小的房間更加的擁堵了。
一個跛腳的男人不耐煩的推開眾人,嘴裏罵罵咧咧的朝著房門走去。
“媽了個巴子的,什麼狗東西,都他娘的給老子起開,老子還等著回家呢,哪有時間玩什麼狗屁遊戲。”
他一把將房門拉開,在眾人的目視下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出去。
“7號床玩家違反遊戲規則,擅自離開寢室,處罰:腰斬。”
腰斬?
“啊——”
殺豬般的聲慘叫,徹底打破了大家內心的防線。
南汐扯了扯洛傾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