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堆滿雜物僅能容一人側身進入的小房間裏，楊清陶從整理箱裏掏出一件黑色紅邊的工作服，翻出套袖，正要換上隻聽外麵有人在喊：“清陶！快點！”
明明還有十多分鍾才到上班時間，老板可不會管你是幾點上班，總之隻要你在他的店裏打工，就算你是去吃飯的顧客有活了還是會找你幹。
“馬上來。”楊清陶套好套袖把外套裝進整理箱，抬手把碎發理到耳後走出儲物間。
煙熏酒氣，嘈雜聲圍繞在楊清陶的身邊，好似在一個養殖場裏，雞鴨鵝狗豬，胡亂圍著她不停的叫嚷。
楊清陶快步走到後廚找到推車由裏到外再由外到裏的收拾衛生。
“服務員！服務員！服務員！”
“服務員！來一箱酒!”
“服務員！過來！”
三桌同時叫服務員，把已經在上菜的服務員叫的團團轉，隻得先答應著，上完菜再趕緊過去。
楊清陶的主要工作就是打掃衛生，雖然叫的不是她但是這十幾桌的燒烤店總共就雇了兩個服務員，根本忙不過來，時不時的她也要跟著上菜點單。
“哎，再給我那桌上一提酒。”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小男生拍了拍楊清陶的肩膀說完後走進衛生間。也不管別人知不知道他坐的是哪桌。楊清陶想還好這幫小孩比較紮眼，知道是哪桌不然又怪麻煩的。
上完酒，服務員又在喊：“清陶姐快點把8號桌收拾出來，客人來了！”楊清陶又不得不趕緊去收拾，來來回回一桌接著一桌。
點單拿酒上菜擦桌子掃地。
漸漸地人慢慢變少，隻剩下幾桌高談闊論的。
但此時楊清陶已經快難受的要暈過去了，終於到下班點了。雖然還沒有收拾完，但她隻是個鍾點工。剩下的有服務員和後廚專門洗碗阿姨一起收拾就可以了。
在去儲物間換衣服的期間又有人在喊服務員，但是一個去廁所一個去後廚端菜去了。楊清陶又不得不去招呼說：“需要什麼？”
這回是顧客要結賬，楊清陶表示在前台結賬就可以。
“你去把賬單給我拿過來我看看。”身穿黑色半袖的男人說道。 11.16 731字
“好，我現在去拿。”楊清陶低聲說道。
轉身迅速拿好賬單送到黑色半袖男人手裏之後，還沒等男人開始說話楊清陶就趕緊快步走到儲物間關上門，這對楊清陶來說剛才已經是極限了若是再不換衣服自己身體狀況實在是堅持不下去。
脫掉工作服和裏麵穿的衛衣後把圍在胸部的保鮮膜一層一層的撕開後拿出換洗的毛巾擦幹淨身體。又換了另一件衛衣套上羽絨服，收拾好換下來的衣物，走出儲物間。
隻聽見剛剛的黑色半袖男人對前台老板說：“你們這服務員什麼態度？老子在你們這一年不消費個一萬也有八千了！讓她拿個賬單過來我還沒說話人一溜煙跑了？趕著去投胎嗎？這麼對待顧客你們家店遲早的黃！”
“實在是對不住，是我們的錯，我向你保證下回肯定不會這樣了。你看這一共消費238元給您免38湊個整算200行嗎？”老板用試探的語氣問道。心裏在想“七八個人吃飯就花了200多還那麼多破事，給免點錢趕緊滾蛋吧。”
“嗯，下次注意啊，最好別讓我看見那服務員，瞅著喪氣。”黑色半袖的男人說完從兜裏拿出一顆煙叼在嘴上然後又左右手掏了半天，摸出錢包抽出200元，扔到前台櫃麵上。轉頭找同桌的人借了個火吸了一口道“哥幾個走吧，安排你們找個KTV再喝一頓。”眾人答應著推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