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好像自從與雪國一行人分開後,他腦海中總是會不自覺的浮現出那雪國公主的身影。
少女一襲藍色紗裙,裙擺上繡著片片雪花,其上還有珍珠點綴,一頭墨發如瀑,直垂腰間,頭上釵飾也都是淡藍或白,微風吹,一縷縷青絲在少女那雙動人的桃花眼前飄蕩,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真漂亮啊……”
池潯不自覺的發出了輕聲感慨,輕到身旁的斬風都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麼,於是斬風問他:“啊?什麼漂亮?”
一語出,池潯才回歸了神,看了斬風一眼,有些慌亂,結結巴巴的說:“啊,啊,沒,沒什麼……”
見他不答,斬風也沒再繼續問,但看著自家殿下方才那花癡的樣子,估計是在想哪位姑娘吧。嘖嘖嘖,也不知道是哪位姑娘的容貌絕倫,竟連他們這位見過無數美人的二殿下,都這樣為她犯花癡……
另一邊,池澤領著雪於淵他們進了焱宮,車隊停在一座宮門前,雪於淵和雪明暗下了馬車,雙雙站在宮門前。宮門朱紅,沒有多少灰塵,看著很幹淨,一眼便能瞧出是剛打掃不久,宮門之上是一塊牌匾,同樣一塵不染,在陽光下甚至有些反光,上麵赫然寫著“玉華宮”四個大字。
雪於淵二人還在打量著,池澤朝他們走來,看著他們笑了笑,說:“這玉華宮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住人了,知道二位要來,前幾天母上便命人趕緊將這兒收拾了出來。二位放心,這玉華宮中平日裏要用到的東西都已置辦妥當,宮女侍從也都有,二位若是還有什麼需要的,隻管提。”
雪於淵其實還很不習慣,同先前一樣,他在異國他鄉,有了被人重視的感覺,但他並沒有因此而竊喜,因為他知道,自己和妹妹隻是父王送出去的物件,在焱國,他們就是如同俘虜一般的存在,他必須認清自己的地位,隻要能和妹妹安穩度日便好。他思索著,向池澤行了一禮,說:“有勞三殿下了,我等初到焱宮,這會兒是否,應去拜見女王陛下?”
池澤笑笑,擺了擺手,說:“唉,不用這麼急,我母上說了,明日林國公主木折櫻也到了,到時候,你們同她一起去拜見我母上。你們舟車勞頓這些天,也累了,今日就好好休息,明日我會來帶你們和木折櫻一起去麵見我母上。”
雪於淵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向池澤道了聲謝,便領著雪明諳等人走進玉華宮。池澤則領著運送雪國進貢給焱國的幾車財物的人和馬車走了。
玉華宮宮門打開,雪於淵和雪明諳,抬腳踏入,一眾宮女侍從早已候在宮內,見雪於淵二人進來,齊聲道:“恭迎二位主子。”
雪於淵二人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這是,在跟他們說話?要知道,即便他們二人一個是雪國皇子,一個是雪國公主,因為沒有覺醒元靈,雪國沒少有人對他們不敬,更不用說,叫他們主子了。再環顧整個宮殿,收拾得很幹淨,花壇裏種上了開得正豔的花,還能聞見一陣淡淡的花香。這,真是很多年沒人住過的地方?雪於淵甚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一個質子,妹妹也隻是被迫來和親的,至於焱女王花這些功夫?簡直有些受寵若驚。
雪明諳左瞧瞧,右看看,最後確定那些宮女侍從是在跟她和哥哥說話,趕緊讓他們都起來,並讓他們去做自己的事去。這麼多人叫他們主子,這她哪經曆過啊,從前除了檸兒(雪明諳的貼身侍女)和阿嵐,還沒人叫過他們主子,都快給她整不會了,她轉頭看向雪於淵,說:“哥,焱國人對我們,好像很是尊敬。”
雪於淵點點頭,他也覺得焱國人對他實在是太過尊敬,即便焱國沒有雪國那樣嚴密的等級製,沒有雪國那嚴重的歧視,也不可能沒有一點異樣的言語,快是自從進了赤禦城,一直到進了焱宮,他都沒有聽到任何一句對他們不敬的話,雖然很是不解,但他也不想去想緣由,反正對他來說,隻要自己和妹妹能安好就行。他轉頭對雪明諳說:“確實,但是小諳,別的事我們不要去多想,我們隻要安好的在這裏活下去就好,母妃在雪國還牽掛著我們,我們不可再讓她勞神了。”雪明諳“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紫珩殿內,池染還窩在被窩裏呼呼大睡,未時將近,早晨池染琦的過早,回來這回籠覺已經睡了一上午,九歌怕池染醒來後會餓,去了膳房,打算給她做些點心,畢竟她們家公主這一覺睡得,早膳午膳都沒吃,一會兒醒來可不得餓了嗎?雖然池染房間的茶桌上已經放著“三殿下送來的”鮮花餅,但是池染的胃口九歌再熟悉不過,那幾個鮮花餅頂多給她家公主解饞,若要吃飽,那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