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時兩天,和劉明在同一小區各自租了套滿意的房子,獨立的一居室太少,劉明為了在同一小區互相能有照應,索性租了套兩居的。簽好合同付完押金和一季度房租後,就開始采買和打掃了。汪一霖這幾天工作似乎格外忙,隻在我們租好房子的當天,匆匆來看了一次。許是近幾日加班頗多的緣故,和初見時的帥氣不同,他的臉上總是能捕捉到那麼一絲絲的疲憊感。他甚至和我跟劉明開玩笑,說我們畢竟是溫室的花朵,和他這種野蠻生長的野草是不一樣的。
私下劉明無意中聊起汪一霖,說他幼時家道中落,父親做生意欠了很多錢,索性丟下幼小的汪一霖和他媽媽不見蹤影,至今杳無音訊,後來母親改嫁,有了妹妹後,後爸不待見他,他小小年紀便一直在寄宿學校,周末也從不回後爸家,要麼留校,要麼去姥姥家。大學來了北京便極少回家了,劉明說記憶中的,少年時的汪一霖總是沉默不語,以至親戚們都說他小小年紀,心裏像壓著千斤擔一樣。自此,我才明白汪一霖口中的野蠻生長是什麼意思。
我跟劉明說,等房子收拾好了,我要做飯給你和汪一霖吃。劉明一臉寵溺的笑著說,我可聽說某人五穀不分,在寢室下麵條都能煮成一鍋漿糊的,算了吧,收拾好了,我來做,你給打下手,想一想你想吃什麼。我白了他一眼,你才煮成漿糊,小看我了是不是?我要吃紅燒排骨。劉明笑成彎彎眼,沒問題,到時候你洗菜啊。
接下來的幾天,劉明陪著我采買打掃,換了我喜歡棉麻的桌布,無印良品家的床品,甚至他還買了幾束我喜歡的花,小窩頓時變的很有情調和生活氣息。
“劉明,你這麼好,八卦一下,咱係係花柯小可那叫一個柔情似水,你倆還真挺配的”
“不喜歡”
“咱係誰不知道柯小可暗戀你,聽說她也來北京啦”
“能不能不提無關緊要的人,那咱係誰都知道我暗戀你叻”
“劉明,咱們是好哥們+好隊友,別開玩笑”
“嗯,好哥們,好隊友”
“對了,這個周末你問問汪一霖休息不”
“早就問了,周六中午都去我那兒,我做紅燒排骨你吃”
“你問問汪一霖愛吃啥,主要是我想表達對他的謝意啊”
當晚,躺在香香的被窩裏,和遠在千裏之外的老媽煲了會電話粥,暢想了以後我會在偌大的北京買自己的房子,開自己喜歡的車子,在職場叱詫風雲,成為媽媽的驕傲,過上一直以來都向往的生活。
迷迷糊糊睡著,做了個夢,夢見一棵金黃的梧桐樹,陽光灑下來,梧桐樹像鍍了一層金一樣,閃閃發光,樹下站著個棱角分明的男生,微笑著跟我說,曉雪,我會一直陪著你。
多年後的某天,那是跟汪一霖離婚不久,某天清晨也做了同樣的夢,一個少年站在梧桐樹下輕柔的講:曉雪,不要怕,我會一直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