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央閣的前殿內,氣氛格外靜謐,唯有那上好的銀骨炭在火盆中劈啪作響,使得整個殿堂都籠罩在一種溫暖如春的氛圍中。然而,這溫暖並未讓屋外那深秋的寒意消散,反而更加凸顯了它的冷峻。透過敞開的窗戶,依稀可見那凜冽的寒風卷起落葉,飄散在靜謐的夜色中,讓人感受到一種肅殺的秋意。
“槐安哥哥,今兒是芙氏的生辰,今晚你就不用陪著筱萱了。”萱陽長公主正陪著姬槐安用著早膳。“今兒夫君你得過去用晚膳,芙二娘前些日子夜裏驚厥,又受了風寒,剛剛痊愈,夫君你也該去問候問候人家。”
“本侯去就是了。”姬槐安正用著未央閣小廚房新做的菊花酥,不情願地淡淡地應了一句。“要不筱萱陪夫君一起去。”
“今兒就罷了,筱萱打算回宮一趟,陪伴母後。近來母後身體欠安,皇嫂已經召喚筱萱回宮探望,恐怕今晚無法返回了。”萱陽長公主用帕子輕輕擦了擦嘴,就喚了清瑤清芷為她梳妝打扮並換上公主朝服。
“夫君也要常常去芙氏和沈氏那裏瞧瞧,不要讓下人們覺得,筱萱是個獨占夫君寵愛的霸道公主。”萱陽公主撒嬌說道。“夫君也不要讓筱萱難做嘛。”
姬槐安寵溺地說道,“難道我的筱萱不是嗎?”
“夫君慣會取笑筱萱,筱萱要去找母後告你一狀。”萱陽長公主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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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萱陽公主便帶著清瑤和清芷入了宮。後廂房的小婢們數次來請姬侯,直至晚膳時間,姬槐安才磨磨蹭蹭的從書房往後院芙如雲處去。
午後時分,陽光微微偏斜,萱陽公主便帶著清瑤和清芷踏入了宮。後廂房的小婢們,一次又一次地前來請姬侯。然而,直至晚膳的時間臨近,姬侯才緩緩地從書房走出,向芙如雲處走去。
數日不見,芙如雲看起來清瘦了不少,仿佛經曆了不少磨難。她的麵色有些蒼白,不再是往日那般紅潤,顯得有些黯淡無光。她身著一件碧綠色的繡花羅衫,衫上繡著精致的花紋,衣領和袖口都鑲著銀邊。下身則穿著一條珍珠白湖縐裙,裙擺寬大,隨著她的步伐輕輕飄動。盡管她身著樸素,卻依然難以遮掩那嬌媚的姿色。
“妾身給侯爺請安了,今日侯爺能屈尊來給妾身過生辰,妾身實在高興。”芙如雲喜不自勝,趕忙跪地謝恩。不過高興之餘,她也提醒自己,千萬不能誤了今日的計劃,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了。
早些時候,管家已經替姬槐安送來了賀禮,無非就是一些胭脂水粉、衣物鞋襪和珠寶首飾,可也足以讓芙如雲高興一陣子了。
“罷了,今日如雲你是壽星,不用行此大禮,叫下人們上酒菜吧,本侯也餓了。”姬槐安坐下說道。“來,你也坐下,陪本侯說說話,讓下人們伺候就是了。”
“下人們笨手笨腳,生怕惹惱了侯爺,怎麼能伺候得好侯爺,還是妾身親自來服侍吧。”芙如雲柔媚地輕聲說道。
雖然這是芙如雲的生辰大日子,但她卻絲毫不敢有半點懈怠,整個人小心翼翼地服侍著姬槐安用晚膳。芙如雲可是費盡心機,將平日裏自己都舍不得用的頂級食材挑選出來,僅僅隻是為了能夠討得夫君姬槐安的一點歡心而已。
從冷熱菜,到主食,到湯羹,到飯後甜點,一直親力親為地添菜斟酒。畢竟這種能跟夫君親近的日子,真的很難的。事出有因,也有意讓吳嬤嬤帶著下人們早早退下回避了。
平日裏酒量出奇好的姬槐安今日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僅僅飲了幾杯便感覺頭腦昏沉,困意襲來。他心中暗忖,可能是近日來政事繁忙,導致他沒能好好休息,因此才出現這種情況。他打算起身返回前殿休息。
“侯爺再陪妾身飲一杯吧。”芙如雲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顯然已經微醺,卻還是拿起另一個精致雕花酒壺又為姬槐安和自己斟了一杯。“妾身很久沒見侯爺了,侯爺再陪妾身一會。”芙如雲撒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