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三日。
窗外的雨聲不斷，淅淅瀝瀝，雨點聚集在一處順著樓簷滑下，敲擊著三樓的護欄，作出叮叮咚咚的敲響樂。
蘇羽心情愉悅的哼著小調，融進雨聲裏，被萬枳盡收耳裏。
“有一種悲傷，是你的名字停留在我的過往，陪伴我呼吸決定我微笑模樣，無法遺忘～”
蘇羽聲音帶著沙啞，唱這首歌很好聽，也很喜歡唱這首，是每個語文早自習必點的程度。
可是萬枳覺得，這首歌太過悲傷，每唱一遍，蘇羽身上會多出一分破碎感。清晨的光灑落在她的身上，閉上眼，她的睫毛如蝶翼微顫。
輕輕一碰，便會支離破碎，無法拚起。
為什麼不能去聽一些快節奏，比較歡快的歌？萬枳這樣問。
蘇羽隻是笑嘻嘻的回答，那是她喜歡的偶像唱過的，聽起來很舒服，讓人安心。
“年輕，什麼是年輕？年輕從不應該被定義，都應該自由奔跑，去做不被定義的風。”最後，蘇羽會被突然想起的歌詞占據腦海，被帶跑偏地哼了出來。
去做不被定義的風
有一萬種可能
我該怎麼去相擁～
萬枳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要什麼樣的回答。
萬枳撕了張便利貼，歪歪扭扭的寫著，“你聽過山楂樹之戀嗎？”
女孩拿著筆，端正的字體刻在紙條上，“聽過，但不經常。”
萬枳：好吧！
窗外的雨聲變大了，蘇羽才想起來什麼一樣，看向窗外，黑漆漆的，臉拉了下來。
萬枳：怎麼了？
蘇羽：沒帶傘，外麵雨好像下大了〔哭唧唧〕
萬枳離寢室近，傘一般放在宿舍，輕易不會拿出來。桌上的手表顯示了時間，還有十分鍾放學。
蘇羽支著腦袋，看向桌麵的作業，無所謂，到時候淋回去吧。
剛寫了一個小題，一件寬大的校服被塞進了蘇羽的懷裏，“？”
“遮在頭上，不會打濕。”
蘇羽發自內心的笑，“謝謝！”
沒有以往的僵硬和疏離，不是係統化的八顆牙齒。眼眸半彎，盛著星星。
萬枳愣住了，好像她從來沒有這樣笑過，這是第一次。
她的小世界是否可以對他敞開。
那把鑰匙，她在將來會給誰？
連萬枳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滋生出想要加入她的生活，他想要保護她的想法。
下課鈴聲響起，同學們飛快的收拾自己的東西，擠出門。
蘇羽抱著校服，等人群疏散了一些，才和李詩雨一起出了後門，走向校門。
路燈下的雨，像極了透明的水晶，密密麻麻的落下，卻沒打濕一片衣角。
和她關係好的女生，一齊走著，看著她手上緊緊抱著的校服，“這誰給你噠？”
“我同桌。”
“萬枳？哎喲喂～我說怎麼有兩件啊。”
姐妹之間的打趣，往往最直擊心靈，耳朵是發燙的，隱匿在陰影中。
出租屋裏。
蘇羽用衣架把校服掛在門後，上麵還是沾了雨水，隻希望一晚上能晾幹。
窗外，陳曦媛和尤知華聊著天，看見站在窗邊的蘇羽，打著招呼。
看見今天格外安靜的蘇羽，陳曦媛順著她眼睛落下的方向，好像懂了什麼。
“小羽毛，這誰的校服啊？”
蘇羽藏不住事兒，一次性把事情吐露了幹淨。
陳曦媛總會打趣，“小羽毛以後可不能做什麼虧心事哦？什麼都寫臉上很容易吃虧的。”
她確實很容易吃虧，八年級就是，好不容易逃出魔窟，她隻想好好把最後一年撐過去。
兩人都沒有繼續深究這個話題，隻是簡單的討論，今晚作業有什麼，那些能共享，還有各自班上的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