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寒宵帶著一家子外出遊玩。
沈銀鎖抱著乖巧的兔子給寒宵看,問他兔子可不可愛。
“可愛。這隻適合做蔥潑兔。”
寒宵下意識捂住嘴巴,接著轉身便跑。
“寒宵,你給我站住!”
沈銀鎖窮追不舍,見準時機縱身一躍,將寒宵撲倒在地。
“哎喲!”
寒宵吃痛地叫出聲,沈銀鎖關切查看並詢問可是傷到哪兒了。寒宵坐起來,右手揉捏著腰部,沈銀鎖連忙幫著按摩,不成想寒宵眼神一閃,反手托住沈銀鎖的後腦,將她壓在身下。
“混蛋!你做什麼?好啊,原來你是誆我的。”
寒宵呲著大牙:“還記得從前阿鎖也叫我混蛋,本以為會有更親昵的稱呼,誰料還是叫我混蛋。”
“不止呢。雙麵郎君,說的就是你了。一麵是混蛋,一麵卻是豪俠。”
“我明白了。雙是這兩個意思,麵是我的桃花麵,而郎君是阿鎖的郎君。”
沈銀鎖咯咯笑著,嬌俏地用手指刮了刮他的鼻頭。
“你啊,真是混蛋。”
她忽然推開寒宵,四處尋找著什麼。
“阿鎖在找什麼?”
“兔子,啊對,小鎖。你是不是把它給壓死了?”
“在那兒呢。”
循聲望去,那兔子就在原地吃草。
沈銀鎖把它抱起來,驕傲地向寒宵炫耀:“你瞧,它多聽話。”
這兔子像是聽得懂人話,立馬就狠狠咬了沈銀鎖一口。
“啊!”
沈銀鎖鬆開手,兔子借著她的腹部用力一蹬,跳出去好遠。它瘋狂奔跑著,另外兩隻兔子見狀也跟隨它逃跑。
這樣大的草地,對於兔子來說簡直就是回到了老家,根本捉不住它們。
“阿鎖還好麼?”
“還好。這畜生果真如你說的。我這些天伺候它,本以為好歹也有些感情,沒想到竟然這樣狼心狗肺,逃跑就算了,還蹬了我一腳。”
寒宵輕拍掉兔子蹬過的腳印,語重心長道:“畜生是沒有感情的。阿鎖喜歡小東西,我便為你尋個十分頂好的來,絕不會辜負你的寵愛。”
他招呼孩子該歸家了,玉露玉霄垂頭喪氣地回了宅子。
琵琶女在城門賣藝,哀怨淒涼的琵琶聲扣人心弦。
“阿娘,這琵琶聲裏怎麼有思念家鄉的感覺啊?”
沈銀鎖驚喜:“你聽得出來?”
“她的琵琶調子雖然都是淒涼哀怨的,但我能聽的出來那一小段隱藏的細膩柔情,還藏著無法實現的遺憾。”
沈銀鎖可不想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急忙拉開簾子,指著寒宵與二人道:“這是你們阿爹,可要仔細看清楚了。今後不許忘記,就是做夢也要刻進腦袋瓜子裏。知道麼?”
二人點點頭。
寒宵扶沈銀鎖下馬,全然忘記了後邊兒追逐的兩個小孩。
雨兒和清兒隻好哄著,帶進屋裏。
“你們去洗手,我要給你們看個好東西。”
寒宵賣弄著關子,給沈銀鎖擦幹淨了手,而後像變戲法一樣,從手絹裏變出一隻錦盒。
沈銀鎖瞪大了眼,驚訝道:“怎麼,怎麼就變出了個盒子?”
“嘿嘿,阿鎖請看。”
他掀開蓋子,紅綢布上躺著一隻金藕蓮花簪與金蓮蓬發簪。
一瞬間,所有的回憶一起湧上心頭。沈銀鎖不自覺鼻子一酸,眼裏泛起淚花。
“我永遠記得,但它卻總是為我帶來不幸。你是如何的命喪高粱河,我又是如何的魂斷高昌國。”
寒宵連忙摟住她,安慰道:“一切就當是過去了,好日子在後頭呢。有我在,阿鎖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