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市,東海大學第二附屬醫院。
繳費窗口旁。
滿頭大汗的林蕭一邊彎腰把卡伸進窗口,一邊說著討好的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晚了來晚了!”
護士沒好氣的接過卡,用力在機器上一刷。
“都催了多少次了,住院費都能拖?再有下次就直接讓你媽出院了!”
林蕭連連鞠躬:“對不起對不起,籌錢晚了點...”
“你這卡餘額不足!”還沒等林蕭說完,護士就冷冷的打斷了他,並將卡從窗口直接扔了出來。
林蕭滿頭大汗的撿起卡,喃喃道:“怎麼會呢?裏麵明明有一萬五的啊!”
“一萬五是一個禮拜前的欠費了——”護士劈裏吧啦的敲了幾下鍵盤,“現在的欠費已經是兩萬了!”
“能不能交?不能交就出院吧!”
“你說你連兩萬的住院費都拿不出來,你媽做手術的20萬怎麼辦?”
“實在不行就回家保守治療吧!”
“你媽有你這麼個兒子也算是家門不幸了。”
護士冷冽的話語就像一把把刀子般刺向林蕭。
他精神恍惚的哀求護士先把一萬五交上,再給他一個禮拜的時間籌錢。
在護士不耐煩的答應後,林蕭對這位刻薄的護士連鞠了三個躬。
千恩萬謝。
交完費後,林蕭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母親病房前。
為了讓母親有個好的休養環境,自己給母親定的是雙人病房。
而且幸運的是,病房裏間另一張床一直沒人住。
這樣不僅母親相當於住的單間,而且在自己守夜時,也能有個地方睡覺,不用那麼辛苦了。
推開病房門,來到床前。
母親還在沉睡。
林蕭幫母親掖了掖被子,輕輕撥開母親額頭的亂發。
聽著母親虛弱至極的呼吸聲,心中一陣苦楚。
無力的將臉埋進手掌。
從小自己便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擔心自己受委屈,一直沒有改嫁。
自己發燒了,是母親用瘦弱的肩膀背自己去的醫院。
自己要交學費了,是母親一個人打三份工給自己湊了出來。
自己要結婚了,也是母親用省吃儉用幾十年的養老錢給的彩禮。
現在母親病了,自己卻是這麼無能,連醫藥費都不能湊出來。
林蕭狠狠握緊拳頭,下定決心,再去向趙氏財閥借筆高利貸吧。
他知道自己還不起,但哪怕下半輩子當牛做馬,隻要能治好母親的病,那也值了!
恍惚間,林蕭聽到病房裏間傳來一陣動靜。
他心中一動,難道裏間終於有病人住進來了?
當他抬頭看去時,卻看到讓自己目眥欲裂的一幕。
自己的老婆宋芳,竟然就在病房裏間,被人壓在身下!
結婚三年,這個女人也就是在結婚當天給自己碰過一次。
之後再也沒有!
因為母親的病重,自己一直對她有愧,覺得拖累了她,也從沒對她提過任何要求。
好啊,現在竟然在母親病房就和別人開始胡作非為了!
憤怒難耐的林蕭大步朝裏間衝去,要想給宋芳和其姘頭一個教訓。
但宋芳看向林蕭的眼神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反而有恃無恐的往後瞥了瞥,示意林蕭看看她身後的那個人。
林蕭順著她的視線往後看去。
一張五大三粗,掛著根金鏈子,滿臉痦子,厚厚的三下巴不住蕩漾的醜臉出現在林蕭眼前。
也許是因為過於刺激,這張本就醜陋無比的臉已是通紅,更添十分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