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角落中的牧衍弱弱的開口:“惡魔……惡魔降臨了。”
“墮天使都要臣服於惡魔撒旦。”牧衍奇怪的話讓牧汀洲皺眉。
方時憶聞言一臉欣喜的轉頭看向牧衍:“惡魔是誰?”
“惡魔……惡魔……不要過來。”牧衍似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再一次變得神經兮兮。
方時憶想要靠近牧衍卻被牧汀洲阻攔。
牧汀洲拉著方時憶的胳膊,眸色暗了暗:“方時憶。”
這是第一次牧汀洲連名帶姓的叫他。
方時憶一時之間失了神,許久方時憶才回過神看向眼角濕潤的牧汀洲。
方時憶緩緩抬手觸碰牧汀洲的眼角,濕潤感讓方時憶自嘲一笑。
最終方時憶放棄了催眠牧衍的想法,緩緩站起身,提步向外麵走去。
兩人身影錯開之際,牧汀洲眼中的淚珠再也忍不住墜落。
眼中的痛苦不加掩飾。
砰——身後響起方時憶跌落在地的聲音。
牧汀洲眼中的痛苦之色被擔憂所取代,牧汀洲抱著昏迷不醒的方時憶一臉慌亂:“醫生……120。”
療養院無法檢查方時憶昏迷不醒的原因,牧汀洲隻能陪著方時憶來到醫院。
醫院走廊,醫生一臉嚴肅的將一份檢查報告遞給牧汀洲。
牧汀洲看著報告單上的結果,隻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良久,牧汀洲抬手扶著牆壁,這才沒讓自己跌坐在地上。
“癌症?”牧汀洲看著醫生的眼神惶恐卻又希冀,好似在確認醫生是不是在開玩笑。
醫生凝重的表情無一不在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
明明他們才重逢,明明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在一起,怎麼會變成這樣。
方時憶生病的消息壓的牧汀洲喘不過氣。
“經過治療還是可以延長一到兩年的壽命。”醫生安撫的拍了拍牧汀洲的肩膀。
牧汀洲不知道醫生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不知過了多久,牧汀洲將報告單放入口袋,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掩去眼底的悲傷之色,扯出一抹笑容推門而入。
隻見方時憶臉色蒼白的坐在病床上,看著窗戶外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方時憶聽到聲音看向牧汀洲,隻見牧汀洲眼眶微紅,像是剛哭過的樣子。
“在看什麼?”牧汀洲大步走到方時憶麵前,將方時憶摟入懷中。
方時憶依偎在牧汀洲懷中,看著窗外:“再看一個沒有罪惡的世界。”
牧汀洲用下顎抵著方時憶的額頭,眼中淚水打轉,但還是強撐著不流下眼淚,不讓方時憶擔憂。
許久,方時憶都沒有聽到牧汀洲的聲音,方時憶似是想到了什麼眸色暗了暗:“牧汀洲……”
“嗯?”
“對不起。我太心急了,沒有想到後果,可是……”方時憶頓了頓,清冷的目光看向牧汀洲:“我沒時間了。”
牧汀洲強忍著的淚水在這一刻傾瀉而下:“怎麼可能沒有?”
牧汀洲揉了揉方時憶的腦袋,就像年少時一般。
“怎麼會沒有呢?”牧汀洲再也忍不住垂下頭,哭的歇斯底裏:“怎麼會沒有呢?明明我們才重逢?明明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在一起?怎麼會沒有呢?”
方時憶看著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的牧汀洲,眼中的淚珠從眼角滑落,沙啞的叫著牧汀洲的名字:“牧汀洲。”
牧汀洲緊緊抱著方時憶的身體,似是害怕下一刻方時憶就會消失不見。
方時憶輕輕拍著牧汀洲的後背,給予無聲的安慰。
正當方時憶安撫牧汀洲不安的情緒之際,周行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隔著窗戶,方時憶看到了周行邪魅的笑容。
方時憶見此眸色暗了暗。
周行停留了片刻離開了走廊。
牧汀洲似是做了什麼決定,擦去眼角的淚珠:“小憶,醫生說隻要好好治療,還是可以……”
“延長壽命?”方時憶挑了挑眉,自嘲一笑:“讓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牧汀洲……”
方時憶握著牧汀洲的手一字一句開口:“我隻想得到答案。”
牧汀洲拗不過方時憶,隻能讓方時憶一邊治療一邊調查白天使組織的一切。
自從牧汀洲知道方時憶生病之後,牧汀洲總是心不在焉,好像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