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模範(2 / 2)

他卻不知,柳如是那一匕首已經刺中範震要害,範震就算逃走,也活不了多久了。

“模範夥!”

範震獰笑著向齊牛再次揮刀,這一次沒有什麼可以阻攔他的了,他發覺這些少年家衛中,也就是這個小子最為難纏,也是最有勇氣,隻要擊殺他,想來其餘的就隻有奪路而逃,讓他從背後去屠戮。

就在這時,一聲怒喝,一隻掃帚出現在他的臉前,刷的一下給了他狠狠一記抽臉。

抽臉並不能造成什麼傷害,但這個時候,人就會情不自禁閉上眼睛,範震一閉眼,就覺得自己的刀砍中了什麼東西,他以為是齊牛,但再睜眼看時,齊牛已經出現在他麵前。

他砍中的,是模範夥伸出的另一隻鍬,另一位模範夥的少年及時掩護了齊牛。在斬斷那隻鍬柄之後,刀雖然也劈在齊牛身上,可被棉衣一擋,並未造成致命傷害。

齊牛既然已經逼近,哪裏還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雙臂一緊,便將範震執刀的胳膊抱住,然後聲嘶力竭地最後喊道:“模範夥,殺!”

隨著他的喊聲,一鍬鏟了過來,範震卻是半轉身,他力氣極大,齊牛終究還是少年,身體被他帶動,反而成了他的掩護。模範夥的那個少年竭盡全力才收回鐵鍬,不至於誤傷到齊牛。

“小狗,死!”範震厲吼著對齊牛連踢帶踹,如果不是執刀的手被抓住,他定然要將齊牛砍成數塊。

但齊牛死死抱住他的胳膊不放,無論他如何踢打,齊牛都不鬆手。兩人糾纏在一起,雙方都想上來相助,可是又都怕誤傷自己人。那剩餘的一個聞香教教眾,也是凶悍絕倫之輩,連接劈砍之下,家衛少年竟然無法靠上來幫忙。

混亂之中,齊牛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東西,他猛地將那東西拔了出來,然後又狠狠地刺了過去。

拔出之時,範震就身體劇顫,鼓足的餘力隨之泄出,而齊牛再刺入他胸膛之後,他雙膝軟倒,手中的刀也當的一聲掉在地上。

齊牛一把搶過刀,他還不放心,揮刀便斬了過去,範震的頭顱被他一刀砍下,然後他伸手抓起發髻,將頭拾了起來,凶悍地揮刀又衝向剩餘的那個聞香教徒。

“範會長!”那教徒大叫著搶身回頭,想要替範震複仇,這個機會葉武崖如何肯放過,他的夥今天已經夠丟人了,如果再讓那人害了齊牛,他覺得自己再無臉麵去見小官人了。

因此,他的鍬狠狠劈在了那教徒腿上,那教徒頓時成了滾地葫蘆,葉武崖撲上去,用鍬柄橫住將他按倒:“抓活口,抓活口!”

家衛少年湧了過去,四五人將那教徒牢牢按住,那家夥雖然拚命掙紮,卻怎麼也無法掙脫。

唯一那個脫身了的聞香教教徒已經將小船撐開,站在船上,他看著齊牛擒起範震的頭顱,幾乎睚眥俱裂:“小崽子,你等著,爺爺必然回來,千刀萬剮取你的性命!”

齊牛翻著大眼向他那邊瞪視,又看了看左右,沒有別的船可以用,隻能看著他漸漸遠去。

他罵了一聲,回過頭來,卻看到俞國振帶著三個夥疾跑而來。見到俞國振,他方才鼓足的氣力頓時沒有了,身上的傷痛一並發作,他身上一軟,跌坐在地上,覺得嘴角鹹鹹的,抹了一把,看到的是一手血跡,也不知是來自臉上的創口,還是體內的內傷。

俞國振臉色沉得象黑夜一樣,他看著周圍,這一戰規模雖小,可是慘烈度卻不小,來襲者扔下了三具屍體,還有一個俘虜,而家衛少年中,至少戰死了三人,另外還有幾人傷勢甚重,其中那斷臂了的,明顯從此就不能再上戰場了。

隻不過區區五人,便給他們造成了這樣大的傷害!

“老牛,你身上覺得如何?”約摸估計了一下傷亡情形後,俞國振更是憤怒,他看到齊牛渾身是血跌坐在那兒,上去便將他扶住,關切地問道。

“小官人……老牛這次沒有給你丟臉。”齊牛滿臉都是血,唯有一雙眼睛還是白色,他瞪大了眼,眨巴了兩下:“你瞧,這是賊首!”

“不管他,你的傷如何?”俞國振心中又氣又急:“問的是你!”

“老牛沒事,就是……就是有些痛……嘶!”齊牛痛得嘶叫,但還是咧開嘴笑了起來。

看他氣色,雖然有重傷後的虛弱,卻不象是致命的模樣,俞國振總算鬆了口氣。轉眼過去,看到柳如是與蔣佑中也是一身血跡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他眉頭又緊了起來。

這兩人,對他來說可是寶物,有著極大用處的!